“王爺,江姑娘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驚,再加上吸入了些灰塵和煙霧,休息會就好了!”
靳年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一想到她差一點就死在那個陰暗的地牢裡,他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眼前昏睡不醒的江憐,有些後悔。
對待周子漣那樣的瘋子,就應該速戰速決,不應該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若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麼會被抓走,會險些喪命於此。
“咳咳!”
床上的人猛地咳嗽起來,靳年有些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來,半靠在自己懷裡,輕輕的給她順著氣。
江憐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夢魘裡,夢裡是鏡城的大街上,遍地都是傷患,臉色慘白,面頰消瘦,而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老婦人斷氣後被人像扔垃圾一般扔到城外,而她甚至連觸控都做不到。
整個鏡城都顯得死氣沉沉,看不到任何生機,好似一座死城。
無論是她作為一個醫生還是一個普通人,看到眼前這情況,她心裡都是無法抑制的悲慟。
眼角的淚順著臉龐滑落,整個人無法抑制的抽搐了起來。
靳年看著江憐突然留下來的淚有些怔然,不自覺的伸手想將眼淚拭去。
他剛接觸到江憐的面板,她就突然抽搐了起來。
“江憐?”
他輕輕拍了拍江憐,看著她越來越痛苦的樣子連忙喊了大夫來。
“江姑娘應當是做了什麼噩夢,不要將她喊醒,只要謹防她傷到自己就行!”
江憐牙齦緊咬,靳年怕她傷到自己,想塞塊布條進去,讓她好受些。
可她緊閉著唇齒,靳年只好伸出一隻手試圖將她的牙齒撬開。
江憐感覺到嘴裡的不適,下意識的張口咬住。
“嗯...”
靳年被江憐猛地咬住,發出一聲悶哼。
昏迷中的江憐並不知道輕重,他的手指已經泛出絲絲血絲,順著她的唇齒吞了進去。
江憐好像感受到什麼,身體的抽搐逐漸變小,緊咬的牙齒也稍稍放鬆,足以靳年將手拿出來。
“王爺!你的手得趕快治療啊!”
血珠順著靳年的手指滴在地面,被咬處已經由紅變紫,牙印深深的印在指節處。
他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卻將一旁的大夫嚇得不清。
這若是再不及時包紮,他們王爺這手可就廢了!這牙印若是再深一些,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他將手隨意的遞給大夫包紮,眼神卻依舊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憐。
江憐原本泛白的嘴唇因為染了他的血,倒是染上一絲豔色。
江憐醒過來的時候,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不再是從地牢出來的那一身髒兮兮的衣袍。
她環視周圍,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這很明顯不是她的房間。
她只記得自己從著火的地牢跑出來,就失去了意識。
她正想坐起來,就聽見門口有人推門進來。
“你醒了?”
這聲音江憐倒是不陌生,並且算得上熟悉,畢竟這聲音和她最敬重的那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