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南里西弗斯還有多遠?”
“按照人類的距離換算,應該還有十九里左右。”
“裡?一華里?一英里還是一公里?單位不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聽到電話那頭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的邵崴嘆了口氣,“那你還要多久才能趕上那些人?”
“我們在前不久發現了他們沒遮掩好的馬蹄印,但到這裡地面較硬的地方就看不出來了。”西藍花踹了一腳地上東嗅嗅西探探的大倉鼠,“快找出他們到底走的是那條路,時珺珺大人還在等待我們的救援!”
三十幾名哥布林在這條林間路口周圍警戒,這是整個村子在遇襲後僅剩並未受傷的綠皮小矮人。
在夜間趕路不小心走錯方向以後,原本他們已經做好了襲擊者已經撤退到南里西弗斯的最壞打算,然而就最新發現的痕跡看,這些人似乎在森林裡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直到這個路口才領先他們不長的一段距離。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哥布林們就有機會在走出森林前趕上這些襲擊者。
“圖克我們真的要再次和那些人類交戰麼?”旁邊一名扛著比自己還高石矛的哥布林怯生生地問。
從這名綠皮小矮人微微攏起的胸口,和相對西藍花而言秀氣很多的五官,不難看出這是名女性。
“那些和我們有過節的人類劫走了時珺珺大人。”西藍花頭也不回地說:
“大人幫助了我們這麼多,我們村子只有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一定要報答她!”
“找出是哪條路了!”
被匆匆拎出籠子的倉鼠確認了南里西弗斯領主衛隊離去的方向,西藍花一馬當先,而後哥布林都跟上了他的腳步。
走在馬隊最前面的衛士長萊恩哈特閉眼後忽然輕輕提住韁繩,他胯下那匹伴隨他四年之久的坐騎當即停下了小跑的馬步,他身後不明所以的衛士們在短暫的遲疑過後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幾次呼吸的時間過後衛士長緩緩睜眼,神情冰冷地開口:
“我們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衛士們訝異地和身邊的同伴交換了眼神,現在他們離南里西弗斯大概只有半日的路程,已經快要走到森林的邊緣,怎麼還會有森林裡的魔物盯上這支小隊。
“放心,並不是什麼很強的魔物。”話雖如此,但衛士長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但數量不少,來的速度很快。”
“如果我們加快馬速,能夠在他們趕上我們之前跑出森林麼?”中年衛士帶馬上前幾步問道。
“應該可以,但如果他們窮追不捨的話,會進入我們返回南里西弗斯必須路過的村莊。”
衛士長拔出自己的配劍,劍鋒雪亮,並沒有因為砍下皮爾貢那個蠢貨的腦袋變鈍分毫。
“原來大人是有這樣的的考量啊。”
中年衛士點點頭,同樣拔出自己的配劍,帶馬掉頭與衛士長並列,“雖然很想一走了之......但那個村子裡有我的家人。”
“我的姐姐嫁到了那個村子裡去。”之前被電暈的年輕衛士也默默帶馬到他們身旁,“聽說今年我就會有一個漂亮的小侄女。”
“我的好朋友在那個村子。”
“我叔叔在那個村子的鐵匠鋪工作......”
這些出身南里西弗斯本地的衛士們很快都找到了自己必需留下的理由,於是他們都帶馬聚集在衛士長身邊,等待後者下達的指令。
“雖然應該並不是多強大的魔物,但敵方數量多於我們,主動迎擊並不可取。”
衛士長壓低聲音快速下達了指令:“維恩,你受傷最重,把我們的馬匹藏到前面隱蔽的地方去,以防萬一,你去王國駐軍最近的村子,報上我的名字,請求他們指揮官協助,克羅索、費南多,你們帶上弓箭,爬到樹上......”
佈置好戰術的衛士長萊恩哈特注視著同伴們匆匆離去的背影,同時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在不久的將來,這些現在與他並肩作戰的同伴,都將無可避免站在他的對立面,與他性命相博。
包括他在內的小隊,拋開蠢死的皮爾貢和離開報信的維恩,僅剩七人能夠作為對抗不知根腳追兵的戰力。
準確來說是六個半,因為他還得分出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盯著旁邊被俘虜的女孩。
還沒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時珺珺,一臉懵逼被從馬背上下被押到衛士長身邊,直到她看到周圍隱蔽起來埋伏的衛士們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