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同伴看住了衚衕口,他和另外兩個兄弟上前一步,把那個人堵在了角落。
邵崴臉色很難看。
他跑步絕不算慢,本來甩開幾個醉鬼應該非常輕鬆。
但今天顛覆他三觀的事實在太多,心煩意亂加上對這片夜市地形的不熟悉,讓他拐進了這條死衚衕。
那黃毛和幾個哥們都喝得大了舌頭,年輕氣盛加上酒精的作用,讓他們每個人都不介意在今晚大打出手。
“你為什麼要追我?”忽然想起什麼的邵崴眯著眼睛問。
“為什麼要追你?當然TM是因為......”黃毛說到一半頓在那裡,露出困惑的神色,“因為,因為什麼呢......”
邵崴知道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黃毛曾經狂熱地追求過時珺珺,把他堵在這裡多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對,有什麼東西不對。
原本邵崴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他以外,所有人對時珺珺的記憶都被粗暴地抹掉,不再留有任何痕跡。
但顯然有些人是例外。
黃毛是例外,時珺珺的母親是更大的例外,他則是最大的那個。
如果說抹去所有人記憶的是神之手,那他們就是連神一巴掌都拍不死的小強。
“大哥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幹嘛一直追我。”邵崴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打架不好,打輸住院打贏坐......”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近旁醉醺醺的黃毛同伴就已經揮出一記沒頭沒腦的擺拳。
沒什麼力量也不準確,邵崴閃開得並不艱難。
但這一下讓他瞬間緊張起來。
酒精是情緒的催化劑,這些人都已經喝昏了頭,所以和他們講道理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
**
邵崴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右臂揚起,擋下黃毛揮來的第二拳。
他清楚現在不是和這群人打架的時候,身在異世界的時珺珺還需要他的支援。
所以他在儘可能擋下黃毛幾人的拳打腳踢,同時尋著脫身的機會。
“發生什麼事了?”藍芽耳機裡女孩的問詢聲傳來。
無暇去回答她的問題,邵崴閃開黃毛的斷子絕孫腳以後,卻不曾提防近旁另一人偷襲,腰腹重重捱了拳。
這拳讓原本一心想要退讓的他,眼中也橫生出怒氣。
正得意於自己偷襲得手的小胖子正要開口嘲諷。
但那滾圓肚皮上遭受的重擊,讓他痛得說不出話。
幾乎是同樣的位置,邵崴以同樣的力度,在一秒鐘後還了他一拳。
同樣的二字鉗羊馬,同樣左右兩掌一前一後的問手,神情慢慢冰冷下來的他,緩緩拉開這個和時珺珺如出一轍的起手式。
“打狗。”邵崴這樣回答手機那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