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對面的林舒,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道具後,瞬間進入狀態。
想表演好這個片段,首先要做的是展現出一個醉酒的狀態。
但又不能太過,太過和真正的酒鬼就沒區別,無法展現出李太白身上那股飄逸之感。
因此林舒先是稍微側了側上半身,做了一個舉起酒杯的動作,隨後才向前緩慢挪移著。
每走一步,身體都會輕微晃動一下。
那感覺,好像是一位醉的有些迷糊的酒鬼。
但林舒走路的姿態,卻不似一個真正的酒鬼,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一股莫名的灑脫。
他舉著杯子,抖了抖袖子,做了個往口中倒酒的動作。
這樣一直持續了數秒,他忽然眯起眼睛,好像被身上的衣袖遮住了視線。
但林舒並沒有身上另一隻手撥弄袖子,而是忽然往地上一趟,大笑幾聲後,又自顧自繼續喝了起來。
才看到這裡,坐在對面的諶凱歌心底一驚,不由認真了幾分。
在這段表演中,他彷彿看到一位獨自走在路上醉飲的酒中豪客。
明明有些醉了,但倒酒的動作依舊乾脆利落、豪邁不已。
面對被衣袖擋住的酒水,他沒有用手撥開衣袖,反而順勢一趟。
對周圍的環境顯得是那樣毫不在意。
豪邁、灑脫、無拘無束……
才這麼一分鐘不到的表演,就將李白身上的諸多氣質,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知過去了多久!
反覆做了幾分飲酒的動作的林舒,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抬頭看了眼天空,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深深的看了眼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眼身後,他舉起杯子落寞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唸到此處,林舒臉上閃過一絲自嘲的笑容。
只是這笑容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灑脫無比的歡笑聲。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他不斷向前走著,直到快走到片場盡頭。
他搖了搖杯子,將其隨手一扔,再次躺在了地上。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