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一臉茫然,安念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就說說你們去年種水稻,有沒有真正填飽過肚子?橫豎都是餓肚子,何不嘗試一下呢?”
許大新夫婦和陳飛冷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她,半晌之後,才異口同聲問道:“先不說玉米,螃蟹是什麼?”
問過之後,陳飛冷繼續補刀:“念姑娘,我也是城裡人,怎麼就沒聽說過玉米呢?”
安念之瞥了他一眼:“你孤陋寡聞唄。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土豆?”
陳飛冷被她前面這句話一堵,神色有些不自然,聽到後面那句問話,才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倒是聽說過,是從宏國京城附近傳開的。”
兩年前涼國使者去宏國交流文化之時,順便帶了一些土豆回來,因為口味不錯又是剛種產量不多,故而成為了涼國皇室的進貢食品。
當然,陳飛冷不會把這些事說出來。
安念之挑眉:“知道這是誰發現的嗎?”
陳飛冷疑惑地看著她,轉而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難道是你?”
安念之頭一揚,拍了拍胸脯道:“不是我還能是誰?這土豆對水要求不高,又耐收藏又飽肚子口味還不錯,是我們那窮苦人家的最愛之一呀!”
安念之說得起勁,並沒有發現陳飛冷不自然的神色。想這土豆在涼國只有皇室之人才吃得到,結果人安念之說這東西是宏國窮苦人家吃的,這讓他們涼國的臉面往哪放?
許大新啜了啜筷子上的菜湯,饒有興致的看著安念之道:“安小姐還是鹹京過來的?”
本以為只是附近城鎮中的小姐而已,沒想到還是天子腳下的,難怪這麼財大氣粗。
安念之摸了摸鼻子,這一吹牛把自己的底細都給掀出來了,她只好點點頭道:“是啊,父親在京城中做個小官,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陳飛冷暗笑,若鎮北侯都只是一個小官,那京城中就沒有大官了。
而且她的身份可比她爹鎮北侯要貴重得多。
“安小姐父親還是當官的?在京城中當官,那可是厲害人物呀!”
許大新夫婦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安小姐不嫌棄我們家房子破舊能夠在這裡住下,是我們的榮幸!”
眼看著話題就要跑偏,安念之連忙把話題引回來:“哎呀,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嘗試種玉米和土豆?”
許大新和媳婦對看了一眼,猶豫不決。
斷崖村世世代代都是種水稻的,現在突然冒出來這一新奇的作物,他們還真不敢輕易下決定。
可安念之的話確實很有吸引力,橫豎都是餓肚子,何不去嘗試一下?
“你們也不必今天就做決定,先好好想想。不過最遲後天就要決定好,要不然就錯過了播種的好時期了。”
“好,我和媳婦再商量商量。”
“你們若不放心,可以留兩畝出來種水稻,到時候和玉米一起種,一半一半就好了。”
“好,多謝安小姐費心了。”
吃完晚飯之後,安念之在自己的房間中畫畫,構思著山林深處和蕭錦和約定好廚房的樣子。
畫著畫著,一個孤零零的廚房旁邊不自覺的添了一座木屋,又漸漸添上一圈籬笆,還有一些小花小草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