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康的身上有著一道道的血跡,像是被鞭子抽出來的。
“項強,你怎能如此對待我父親!”張青楊怒道。
項強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人收起桌上的畫道:“他罵我,我若不打他一頓,怎麼能平我的怒氣呢?”
剛掙脫項強手下束縛的張世康聽到這話,差點跳了起來:“你這個狗雜種,我罵的就是你,老子告訴你,我女兒隨便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
項強這話不愛聽了,瞪著眼走上前來,指著張世康的鼻子道:“你說什麼?!辱罵朝廷命官你知道什麼罪嗎?”
“你還沒上任呢,等你上任再來老夫面前耍威風吧!”張世康毫不示弱。
項強指著他點點頭,耍狠道:“好,好好好,等本官上任之後,看我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你等著!”
張青楊眉間有些隱隱擔憂,項強是個記仇的,只怕以後他們張家在這裡會呆不下去了。
群眾勸說之後,張青楊帶著氣鼓鼓的張世康回到了張府。
一進門,安念之就搖著扇子悠悠地走了過來。
張世康看到安念之的臉,臉上剛消的怒氣又浮現了上來。
“臭丫頭,你居然敢堂而皇之出現在我張家!來人啊,把這丫頭抓起來!”
安念之無辜地看向張青楊,等待他開口。
“爹,您這次回來多虧了安小姐幫忙,那幅換您回來的夏荷圖便是出自她的手。我已經答應她放她手下離開了。”
張世康有些驚訝,道:“不是說那幅畫是無雙公子的作品嗎?怎麼是她畫的?”
張青楊意味深長地看了安念之一眼,道:“那是安小姐臨摹的。”
聽到這話,張世康渾身的火氣才消了,輕哼一聲道:“讓他們趕緊離開,別再帶壞我女兒了。”
安念之收起扇子裝模作樣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說罷看向張青楊,“解藥呢?”
張青楊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到安念之手上。
安念之拿著瓷瓶剛走到青南他們所在的院子門口,卻聽到身後張青楊的聲音。
“安小姐,請留步。”
安念之疑惑地轉過身來,看向他道:“怎麼了?難不成想反悔?”
張青楊搖搖頭:“不是,在下有事請教小姐。”
安念之見他的模樣不像開玩笑,好像真有事似的,於是站定問道:“什麼事?說。”
“還請小姐到一旁園子小坐。”
安念之眯著眼打量了他片刻,開啟扇子大步往一旁的園子走去。
兩人對坐在石桌旁。
張青楊親手為安念之倒了一杯茶:“安小姐請。”
安念之瞥了一眼茶杯,調笑道:“不會又有毒吧?”
張青楊臉上有些尷尬。
卻見安念之把眼前的茶杯往他面前一推,道:“我剛想起來,我現在正懷著孩子呢,喝茶不好。”
她可是還記得他之前的態度,非要等張世康回來才給解藥,這讓她心中很不爽。
張青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