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孟良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
二兩銀子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可是他們兩家早就分家了,侄子考上秀才憑什麼要他家來辦?
可他是個脾氣好又能忍的,心中雖有怨言,但吞進了肚子裡,沒有說出來。
倒是一旁的周慧慧不樂意了,道:“大哥和我們早就是兩家人了,哪有他們家要辦事,丟給我們辦的道理?若是爹真想慶祝,我們可以提供場地,也可以請鄉親們過來熱鬧熱鬧,只是事嘛還是得大哥大嫂來張羅,我們是幫不上忙的。”
姜老太爺聽到周慧慧的這番話,也知道自己理虧。
剛才他是太過高興,也覺得這幾年和二兒子家關係改善不少,才這樣提議。
現在想想,確實不妥。
加上自家這個婆娘總是見不得他們好,非要出來搗亂。
他只好訕訕地把手縮了回去,沒有再提此事。
姜老太爺沒說話,姜老太太卻不幹了,瞪著周慧慧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長輩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老二是我生的,也就是我姜家的人,現在發達了,幫老大辦個喜事怎麼了?!”
姜老太太之所以這樣說,一是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周慧慧不敢把她趕出去。
二是姜小念恰好不在,她不會掉進她的圈套。
只是她沒想到,周慧慧這些年脾性越來越像姜小念,也不是個好惹的。
聽到這話,周慧慧鼻子開始抽動,眼睛也泛起水霧,拿出手帕掩面哭泣道:“當家的,從前我嫁過來的時候家裡什麼都沒有,一間破土房和一些破銅爛鐵就是全部的家當,我也沒說過什麼。這些年跟著你吃了不少苦,擼起袖子拼命幹才得來的這份家業,這個房子都是我們一起一磚一瓦建起來的。”
姜孟良看著周慧慧露出愧疚的表情來,之前確實讓她受了不少委屈。
周慧慧偷偷瞧了瞧眾人的表情,繼續哭訴道:“可現在,娘居然在我家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什麼東西?這樣未免欺人太甚!從前不幫襯一點就算了,你這些年也沒少往寶塔街送東西,我都沒有阻攔,可現在她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怎麼能不感到委屈!”
周慧慧的這番話說得悲憤交加,聲淚俱下,姜孟良和姜老太爺聽到之後心中都不是滋味。
連一旁的姜孟成和姜李氏都抬頭望望天,不出聲了。
姜孟良是個孝順的,從小就不會和爹孃對著幹,也不會反駁他們。
可現在,媳婦都委屈成這樣了,他也只能挺起胸膛站在前面道:“娘,你說話做事要憑良心,從前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您和大哥狠心把我們趕出去閉門不見,現在大哥家的酒席卻讓我家來辦,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頓了頓又道,“還有,慧慧是家中的女主人,她在家裡有說話的權利,不是您能隨便辱罵的。”
姜老太太見姜孟良都敢頂她的嘴了,氣得差點跳起來,卻被姜老太爺吼了回去。
“你既然是來做客的,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待著!再多嘴就立馬回去。”
此刻,輪到姜老太太覺得委屈了,而且還是真委屈。
她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姜孟良身後的周慧慧,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邊走還邊在低聲罵著什麼,只是聲音太小,大家都聽不清。
到傍晚時分,姜小念和姜維才從縣裡回來,姜維這兩天都在唐府,和唐濤一起到石潭縣附近放鬆放鬆。
姜小念則去關心她的加盟店了。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涼爽,涼皮賣得也少了些,她不能讓加盟店吃虧,正琢磨著要出個什麼新品,四季皆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