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有些尷尬，道：“老夫只是順便問問而已，並不是來買畫的。”
“哦？那右相大人是對本店的首飾感興趣了？聽說右相大人和夫人相敬如賓，此次又前來替夫人親自挑首飾，看來傳言不虛啊。”
這番話也是姜小念教的，林正初既然已經來了，怎麼可能不留下一點銀子就走。
林正初被他這番話說得下不來臺，只好佯裝掃了一眼桌上擺著的首飾道：“聽聞這裡的首飾獨具特色，老夫來看看。”
“不知右相大人看上了哪件？”曹孟德適時問道。
林正初敷衍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支藍寶石牡丹花金簪，道：“那件還行。”
曹孟德身子一正，立即堆著笑朝後面招了招手道：“小蝶，過來幫右相大人包好，右相大人果真跟夫人伉儷情深啊，夫人得了這簪子定然歡喜。”
林正初不想聽他廢話，只不耐煩道：“動作快點。”
曹孟德連忙把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遞過去，恭敬道：“右相大人，這支簪子六百兩，是我們的鎮店之寶，您看是現在給銀子還是待會在下命人去右相府取？”
林正初聽到六百兩這個數字的時候明顯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多少兩？！”
曹孟德面不改色：“六百兩謝謝。”
林正初感覺自己胸口憋著一股濁氣，他憤憤地看了一旁的寧遠一眼，想讓他出來說句話。
這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哪有要六百兩的道理？
一旁的寧遠卻沒有接收到他的訊號，只笑眯眯地看著他。
雙方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後，林正初才接過首飾盒，從懷中掏出六張一百兩的銀票，甩在曹孟德臉上。
待到他出門之後，寧遠才長舒一口氣，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又過了一會，姜小念從樓上走了下來。
“姜小姐，你怎麼從那裡出來了？”寧遠疑惑，剛才不還是在外面麼？
姜小念朝他眨眨眼，道：“外面說不定還有右相的眼線，我只好從後院進來了。”
說罷看向首飾桌子道：“他剛才買了東西嗎？”
曹孟德連忙笑道：“買了，右相大人挑中了我們這裡分量最重最絢麗的簪子，花了六百兩買走了。”
姜小念看著之前擺著那支藍寶石牡丹花金簪的位置，嘆了口氣道：“那支簪子平常雖是賣六百兩，不過對方是右相大人，應該要賣八百兩的。”
曹孟德嘴角一抽，自家小姐也太坑人了……
“罷了罷了，這次就算了，以後右相府中若是再有人來，你得給我好好捧著，最好捧到天上去，然後給我狠狠地宰一頓，明白嗎？”
曹孟德小胖手一抖，拱在胸前道：“是，奴才明白了。”
也不知道右相大人如何得罪小姐了，他有點替右相府的銀庫擔憂。
姜小念把六百兩銀票往懷中一收，對寧遠道：“幹得不錯，走，去醉仙樓，我請你們大吃一頓。”
曹孟德連忙叫住她，道：“小姐，拍賣會就快要結束了，你不等等再走嗎？”
姜小念挑眉：“是嗎？到什麼價格了？”
“二千七百兩銀子，現在出價的不多了。”
“嗯，你繼續盯著，我就不留在這了，到時候你們都有賞銀。”
曹孟德精神一振，聲音都大了不少：“是，小姐。”
姜小念依舊是從二樓窗戶出去的，她怕右相還有眼線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