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良予一身黑衣,快速飛竄在夏府的屋頂上,隨後迅速飛入婉閣後院。
“嗨嗨,醒醒!”
“怎麼了,福哥?”
“小李子,你剛剛有感覺到有人進小姐院子了嗎?”福哥一邊小聲問道,一邊朝著葛婉儀的房間看去。
“有嗎?沒有呀,我一點沒有感覺到。就是……。”小李子抬頭感受了下。
“就是什麼?”
“嘻嘻,就是感覺到有點涼。你看,這都入秋了,再過半月就入冬了,到那時,咱還守在這樹上嗎?那不得凍死!”小李子一邊裹緊衣服,一邊抱怨著。
“應該不會,到那時,夏良予那斯已經到了前線,小姐就沒什麼生命危險了,咱也就不需要如此守著了!”
“呵呵,但願吧!你說,咱都來這中竺國好幾年了,也不讓回去,也不知道我家裡人都怎樣了?我出門時,我孃的身體就不好,這些年,為了不洩露身份,一直都不讓我們跟家裡人通訊,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說不定,哪天我死了,我爹我娘都不知道。”小李子斜躺著樹杈上,透過樹梢抬頭看了看月亮。
“哎,就是,今年中秋,舉家團圓之際,我們依然還在外面漂泊,沒能見上親人一面呀!”
“就是!可憐呀!”
……
樹上抱怨的兩暗衛壓根沒有發現,他們守護的院子早已被人攻城略地。
夏良予自從聽陸離報告葛婉儀的出生後,便一直惦記著紫苑的煙雨池。
這個小偏院他小時候曾走過一兩次,雖然時隔多年,但有些記憶只要想找,依然會被找回,只不過不是那麼清晰而已。
那年,他差不多隻有不到二歲的樣子,他因為受傷,委屈,想要找娘安慰,便一個人偷偷進了婉閣,因為人小天黑,加上自己故意躲藏,傭人丫鬟都沒有發現他,最後,他迷路了,闖進了那個小院。
說來,也不是他自己要闖的,他依稀記得,似乎是憑著本能走進那個院子的。畢竟,婉閣有四五個獨立院子,怎就偏偏進了紫苑呢?
當他推門而入後,那個院子的水池中發出了一道絢麗的白光將他推了出去,巨大的推力讓他瞬間暈倒在地。後來,還是路過的一個小丫鬟青兒發現了他,悄悄把他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為此他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總夢見自己在一個光道里不停地旋轉!
時隔多年,他想再次看看這水池裡到底有什麼?
可是,剛一到門口,他便感覺到不對勁。
今天還沒到月圓之夜,可他的手上居然隱隱出現血氣。
冷清的月光下,他伸出雙手,絲絲縷縷的血氣漂浮在手背上,血氣飄動的方向明顯朝著院內。
進?還是不進?
夏良予有生以來第一次躊躇不前!
他害怕裡面的不明物體,他怕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他現在還沒到可以破釜沉舟的地步,他不想讓自己出事。
“別進來!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快離開!”院子裡傳來飄渺空靈的聲音,讓他的前進的腳步忍不住停了下來,可另一道聲音也從四面八方鑽入他的腦中,“別停,快進去,那裡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兩個聲音不停在他腦海中交替想起,讓他頭痛欲裂。
“阿予,危險,回來,你不能進去。”
就在他快要崩潰之際,他的腦海裡突然響起呂七七的聲音,與此同時,他心口的陽璃佩突然爆發出一陣白光,擊退了那蠱惑他前進的聲音,他的靈臺瞬間清醒。
“我不能進去!”夏良予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後,身形一動,瞬間飛出了婉閣。
一個黑影站在十多米後的數旁,整個人都隱在黑暗裡。
她恨恨地看著夏良予離開的方向,隨後走了出來,儼然就是夏夫人葛婉儀,她一腳踢開院門,走近煙雨池。
“你阻止得了一次,能阻止得了第二次嗎?你別忘了,他身上的血咒已經觸發了,不用我動手,他也活不了!”
煙雨池裡響起一聲嘆息,隨後歸於寂靜。
葛婉儀沒有等到回應,氣呼呼地離開了。
……
夏良予回到呂宅,整個人還有些混沌,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拿不定主意,甚至連心神都差一點被人給迷惑住。
這讓他很震驚!
他從心口掏出陽璃佩,就在他被蠱惑差一點點失去理智時,是這個玉佩給了他力量,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會出現呂七七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