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氏再次揮過來的手,席悅心眼神一冷,身體一矮,顯顯躲過。
沒能打到席悅心,方氏怒吼:“你還敢躲。”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站著給你打?”席悅心穿上鞋子,待拉開和方氏的安全距離後,才冷聲反駁。
“睡懶覺你還有理了你。”被席悅心一反駁,方氏怒吼著往前跨步。
看到方氏往前跨一步,席悅心便後退一步。
“我沒有睡懶覺。”席悅心據理力爭。
“太陽都曬屁股了,我把早飯都煮好了,你都還沒起床,你還有臉說沒睡懶覺,桶裡的衣服都堆臭了,豬也還沒喂,地也沒掃,你是想累死我這個老太婆嗎?你的心怎麼就這麼黑?把我累死了,等你爹回來,我看你怎麼跟你爹交代。”方氏雙手插腰,噼裡啪啦就是一大堆。
“我頭痛。”席悅心黑著小臉咬牙說道,她這具身體才十三歲,還是個未成年,你一個成年人都說累,竟敢說她這個未成年人心黑,到底是誰的心更黑。
聽到席悅心喊頭痛,方氏眼神閃了閃,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便又被刻薄給取代:“都一個晚上了,還痛,你唬誰呢,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告訴你,以前那是你爹把你的活都做了,我才不吭聲,現在你爹不在家,該你做的活兒,你不做,還說不是偷懶,你個壞心眼的東西,難為我兒養了你十三年,真是白養了。”說到後面,竟然當著席悅心的面抹起眼淚來。
聽到方氏的論調,席悅心氣樂了:“他是我爹,他不養我,難道要我養他?”
席悅心是真的覺得方氏的話很可笑,而且沒腦子。
“誰生的就誰養。”
“住口,屋後的豬都快要拱出豬圈了,你還不去喂,在孩子面前瞎吼吼什麼。”方氏的話剛說完,房間門口便響起一聲怒喝。
聽到這聲怒喝,席悅心和方氏同時轉同看向門口,不知何時,門口站著一名六十歲左右,頭髮花白,中等身材,著一身灰色衣裳的老漢,這名老漢便是席家的一家之主,席悅心的爺爺——席樂山。
看清來人後,方氏立即雙手插腰怒道:“死老頭,我又沒說錯話,你衝我吼什麼吼,我嫁給你三十幾年,幫你生兒子,養兒子,陪你吃苦受累,你竟然敢吼我,我,我不活了,這日子我沒法過了,天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小的欺負我就算了,連老的也跟著一起欺負我這個苦命的老太婆,我不活了,嗚嗚嗚——”罵到最後,方氏竟然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邊拍著大腿,邊呼天搶地起來。
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方氏,席悅心滿頭黑線。
席樂山卻像是見怪不怪一樣,吼了句:“她昨天才摔了頭,你今天就要她下地幹活,明日寶林就回來了,讓寶林知道,我看你怎麼跟寶林交代。”
席樂山的話一說完,方氏立即停止哀嚎,人也隨即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直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