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被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富家翁只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看著張三問道:“鼎呢?”
聲音低沉有力,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一聽這問話,就給張三一種對方什麼都知道了感覺,似乎抵賴狡辯都是徒勞的。
張三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鼎在朱從之手上。”
“打!”富家翁這次吐出了兩個字。
剛交完東西那兩個壯漢擼胳膊挽袖子就又進來了。
張三忙道:“真的是在朱從之手裡。”
話依然是沒人聽,兩個壯漢醋缽大小的拳頭直接就上來了,不是劈頭蓋臉,而是非常有節奏的,這一下那一下。
打的位置很巧妙,讓張三的感覺就是上氣不接下去,剛捱了一拳剛要把濁氣吐出,另一拳就剛好上來。
這種憋屈感更勝於疼痛,張三很快覺得腦袋發暈,胸口發脹。
富家翁手一擺,壯漢停了,張三這一口氣終於上來了,不過吐出來的不是氣,而是好大一口血。
官法如爐,刑罰似鐵,張三今天算是初步領會了。
“鼎在朱從之手裡。”就算打死,張三你呢個說出來的也只是這七個字,因為這就是實情。
“可他說在你手裡。”富家翁終於肯正常說話了。
張三心裡暗罵一聲“難怪自己被捉住,敢情是這孫子被抓把自己給賣了,不過杭州知府會抓將這位江浙王的兒子麼?”
事情沒那麼簡單,張三忽然感覺到了真正的危險氣息。
“可以讓他來對質。”張三說道。
“他已經跑了。”富家翁說道。
“那你們去捉他,我只是替他辦事的,東西交割完就了事,鼎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呵呵,沒那麼容易,偷完東西就拉倒,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富家翁眯著眼睛道。
“那打也打了,砍也砍了,總罪不至死吧?”張三說道。
“嗯,先把經過說一說。”富家翁說道。
張三省略掉了替呂婉偷藥引,直接就說如何幫朱從之盜鼎的過程,也沒什麼隱瞞的,事情已經漏了,犯不上為小事再吃苦頭。
“哦,那個八卦鎖你是如何弄開的?”富家翁忽然問到了一個細節。
““乾”字上有點滑,所以我猜是正轉,一點就開了。”張三答道。
“呵呵,還是個有幾分精明的小賊。”富家翁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
“那依你之見,鼎現在何處?”
“我真不知道,交給朱從之之後,他讓我引開林家人,然後他自己跑了,你們既然抓到了他,應該搜到啊。”張三道。
“抓到他時身上已經沒了鼎,他說是在你身上,約好的斷橋邊交割。”富家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