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道:“如此,那孫兒就先謝過祖母了。”
梁老太君笑道:“去把他給叫進來,一眼看上去倒是不錯,但卻不知道配不配得上我的晴丫頭,我還要考較他一番。”
蕭晴聞言,只是一笑,便出去將映庭叫了進來。映庭進入屋裡,向著老太君深深一拜,道:“映庭見過老太君。”
老太君點頭:“坐吧!”
映庭聽得命令,中規中矩的坐到一旁,然後道:“映庭今日前來梅園,一來是向您老人家問安,二來,就是來求您允許我與蕭晴在一起的。”
老太君心中自個嘀咕:“不錯,膽子倒是不小。”只是她神色淡然,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只聽她道:“我可以答應你們在一起,但不知道你將來如何能照顧好晴丫頭?譬如讓她開心,讓她不受到傷害。”
映庭聞言一愣,心中已經慌亂不已,他強制壓制住心裡的躁動,道:“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
梁老太君淡淡道:“用嘴說誰都會說,不過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映庭站起身來,道:“不知道老太君如何才肯相信晚輩?”
梁老太君這時也站起身來,走到桌上,拿出一包紙包著的東西,倒入茶壺之中,淡淡道:“這是斷腸散,若是你願意將這壺茶給喝了,我就相信你。”
到了這個時候,老太君是在考較映庭,還是藉著這個機會將映庭除去,蕭晴心裡已經沒底。因為在蕭家,老太君雖然是溫厚的長者,但同時也是威嚴高高在上者,若是她適才的話只是騙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安心的話,那這水壺中放入的自然就是真的斷腸散了。蕭晴越是想,越是覺得不對勁,當下她猛地站起身來,叫道:“祖母,這茶孫兒來喝。”
不管裡面放的是不是真的斷腸散,蕭晴相信,老太君都不會置她於死地,是以她才會爭著喝茶。只是她還沒有拿到茶壺,卻見得映庭身影一閃,將桌上茶壺拿起,仰頭一口飲盡,說道:“我如今喝了,老太君可否相信了?”
老太君淡淡道:“喝了斷腸散,你就是死路一條,如何能與晴丫頭在一起?”
映庭道:“我只是要向您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映庭說著,嘴角已經有鮮血流出,肚中疼痛傳來,當真是斷腸之痛。蕭晴見狀,面色陡然慘白,美目中已經有淚水流下,不停的顫聲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我太天真了,我應該早就是知道,生在蕭家這樣的世家,又怎會有自由?”
映庭艱難一笑,嘴角鮮血不斷滲出,道:“沒事,我是心甘情願的。”
映庭聞言,卻是再次一笑,接著眼睛一閉,接著身體便已經軟下。蕭晴當下當真是萬念俱灰,她站起身來,道:“還請祖母也賜死孫兒吧?”
梁老太君淡淡道:“你是蕭家的二小姐,為這麼一個人死,值得嗎?”
蕭晴悽然一笑,道:“他都肯原以為我死,那我當然也願意為他死。”
老太君點頭:“嗯,不錯,這正是我蕭家兒女!”
蕭晴聽了,卻是一愣。老太君這時不由笑了起來,道:“他喝的自然不是什麼斷腸散。”
蕭晴疑惑道:“我明明見他肚子疼,又吐了血的,而且,他的呼吸已經沒了。”
梁老太君道:“吃了‘閉氣引血散’的人,若是不肚子疼,不吐血,有呼吸,那不證明我的是假藥?”
蕭晴知道,梁老太君從來說一不二,但不知為何,她已經擔心,就像是適才老太君已經告訴她,只不過要考較映庭,可是見到映庭吐血倒下,她依舊生出萬念俱灰之感。
“好了,你不用擔心,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就會醒來的。”梁老太君道。
蕭晴點頭,抱著映庭在坐在地上,硬是等了半個時辰。梁老太君見狀,不由微微嘆息一聲,動了真情的女人,都是很傻的。
映庭張開眼睛,見得自己竟然躺在蕭晴懷裡,急忙防翻身起來,坐到一邊。蕭晴見得映庭真的醒了,那還能顧忌其他,高興得無語形容。
“好了,能走的話就自己走出去,我這屋裡還要打掃呢!”梁老太君不由說道。
“多謝老太君活命之恩!”映庭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他覺得自己能活過來,定然是梁老太君給瞭解藥,卻不知道他喝下去的,根本就不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