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牛老三?”蕭澗問道。
牛老三憨厚一笑,道:“屬下去年入府,當時公子還誇屬下能幹呢,公子不記得屬下了?”
蕭澗淡淡道:“你認為我應該記住你?”
“不······不敢。”牛老三頓時急得手慌腳亂,連話都說不清楚。
蕭澗嘆息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是一個老實人!”
牛老三一時摸不準蕭澗的心思,只是摸了摸頭,臉上寫著的全是疑惑,任憑誰看,這都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
“難怪我也被你給蒙了過去,這副面孔,任誰都想不到你會有另一層身份。”蕭澗再次嘆息一聲,他向來眼光獨到,但這次他不得不承認,他看走遠了。
“公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牛老三依舊懵懂之樣。
蕭澗道:“你不必裝了,昨夜去沈孤鴻住處偷東西的是你吧?”
牛老三臉上依舊滿是疑惑之色,他道:“公子明鑑,昨夜屬下請蕭應頭領他們去喝酒,怎麼可能會去偷東西?”
“這麼說來是,我冤枉了你?”蕭澗眼中厲色一閃。
牛老三連忙道:“不敢!”
蕭澗冷哼一聲,道:“你可以裝著很憨厚,但卻是忘了自己留下的那些蛛絲馬跡。”
“公子的話,屬下聽不懂!”牛老三的雙手已經捏緊衣袖。
蕭澗道:“你背上的傷不可能一個晚上就好了,另外,我那暗閣之中可是有許久沒打掃過了,裡面的腳印應該是你的吧?”
牛老三終於變色,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破門而出,可惜他的身子卻是撞在門窗之上,直接給彈了回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蕭澗淡淡道:“你能摸進我的屋裡找到暗閣所在,卻是沒有發現我這屋子的門窗、裡面傢俱的擺放都異於別處嗎?”
牛老三爬起身來,道:“我知道,難怪你喜歡在院子中種花草樹木,為的就是掩飾院子的特殊。”
“看來你並不是看上去那般老實嘛!”蕭澗淡淡道。
牛老三道:“你在這裡建造了這麼一處特別的機關屋子,是防備蕭府的人?還是防備蕭府以外的人?亦或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願意被別人看到?”
蕭澗淡淡笑道:“這個問題你可以自己猜。”
牛老三聞言,頓時怔住,他想用言語來擾亂蕭澗,令蕭澗那渾圓無暇的氣勢有損,從而發動猛烈一擊,如此他才有逃脫的機會,可惜他這點心思,又如何能瞞得過蕭府未來的繼承人蕭大公子?
牛老三嘆息一聲,道:“你是如何看出我有問題的?”
蕭澗道:“因為你昨晚請蕭應他們喝酒,而恰巧昨晚有人進蕭府偷東西,巧的是那偷東西的人進入我的院子之後便消失了。”
“可是昨晚上我確實在與蕭應他們喝酒,公子又怎會懷疑到我的頭上?”牛老三很不甘心,這個計劃是他思慮許久才制定的,為何單憑他請蕭應喝酒,就被蕭澗給識破。
蕭澗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閻羅殿的人,閻羅殿有個多面判官,你有幾張臉是很正常的事情。”
牛老三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位忠信大義的蕭大公子,心思之縝密簡直可以說是天下無雙。
“你要殺我?如此以來,蕭府之內必然會掀起一場風波,你蕭大公子的名聲必然會受到影響,到時候你經營的一切便都要付之東流,這可是得不償失的舉動。”牛老三既然知道蕭澗城府極深,那麼對於當前經營出來的一切就很在乎。
蕭澗忽然笑了,他道:“你既然知道我很在乎當前擁有的一切,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下,又怎會將你叫來?”
牛老三見得蕭澗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忽然間有些害怕了,他額頭之上,汗珠子不斷的滾落。他很有能力,才會被派來蕭府臥底,像他這樣的人,自然不會甘心就此死去,是以他臉上已經出現猙獰之色,玄功暗聚,雙掌陡然齊出,向著蕭澗的背心攻去。這一擊不僅是他蓄力一擊,更是突擊,他相信,就算蕭澗是神仙,也無法避開的,若是無法避開。他這一雙足以開山裂石的掌力,任誰被打中,都只有死路一條。
可惜他太小看這位蕭大公子了,他既然敢背對著牛老三,就有把握應付一切。當下他連避都沒有避,步子也不挪動一下。牛老三的雙掌絲毫誤差的擊在了他的背心之處,牛老三臉上已有喜色,但轉而間卻是劇變,因為他發現他這絕世無雙的掌力,就像是擊在了一團棉花之上一般,半點都不著力,蕭澗也沒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倒下。
在這時,牛老三的眼中更是出現了恐懼之色,因為他發現,他那一雙肉掌貼在蕭澗的背上,竟然挪不開了,不僅如此,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陡然湧來。咔嚓之聲響起,他的雙臂已經垂了下去,體內的五臟六腑更是全都碎裂了。他躺在地上,呼進去的氣息已經沒有,只有出來的氣息,更為詭異的是,他一點血都沒有吐出,也就是說蕭澗竟然能控制勁力浸入他體內的速度。令得他的傷勢只在體內,而不再外面給顯出來。
蕭澗轉過身來,淡淡道:“你從來都不知道,在這蕭家,能將大羅天神功完全修成的,唯有我蕭澗一人,就連我父親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種閻羅殿的小羅羅,本公子又怎會放在眼裡?”
其實不僅是牛老三,就算是梁老太君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孫子。蕭澗再次看了死不瞑目的牛老三一眼,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輕聲道:“這化屍水,就是你的歸宿了。”
化屍水滴在牛老三的屍首上,頓時發出難聽的聲音,接著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難聞的氣味,眨眼功夫,一個大活人便成了一攤血水。蕭澗又拿出了另外一瓶子香水,在屋裡四處噴灑,不一會兒,屋裡便沒了那化屍水的異味。至於地上的血水,卻是被他用溼布給全部沾幹。
處理完一切,蕭澗便出了自己屋子,吩咐蕭應將那些沾了血水的溼布全都給扔了。過得幾天,有人發現牛老三不見了,詢問才知道被蕭澗派出去做事去了。作為蕭澗的心腹,蕭應知道,像牛老三這種被派出的人,是永遠也不會回來的,久而久之,也只會被世人所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