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痛,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血肉,這就是問天現在的全部感受,豆大的汗珠還未從額上滾落便被冰冷的寒風凍結,化作一粒粒冰珠。
無盡寒意絲絲縷縷,穿過毛孔,透過經脈,侵蝕五臟六腑,流動的血液流速緩慢,大腦開始出現供血不足的情況,噁心、耳鳴、暈眩不斷爬上問天的腦海,摧毀著他的意志。牙齒上下咯咯作響,始終保持靈臺清明,苦苦忍耐寒意的摧殘,就像那蟲蛹中的蟲,靜待破繭成蝶的那一刻。
萬劫崩天體引導著寒意一遍又一遍地淬鍊問天的筋肉,然後是內臟,最後骨頭,就這樣持續了一夜,在東方升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小樹揮動樹枝把問天從雪中拉出來,綠色的生命能量灌輸進他的身體。
得到這股能量支援,全身那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瞬間痊癒,靈力自主運轉,祛除殘餘的寒意。問天的臉上重新恢復血色,幾乎凝固的血液解凍,如江河湖海一般洶湧流動,陣陣虛弱感緩緩消除,麻木僵硬的四肢再次擁有知覺。
太恐怖了!問天后怕,若不是自己始終死死堅守最後的清明,早就與冰雪融為一體,化作大地的養料。煉體的過程雖然異常痛苦,但同樣收益也是巨大的,他的面板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如果放大一看,你會發現好像有一層角質覆蓋。身體內的經脈散發著瑩瑩寶光,堅韌度有了質的提升。
這些都不是最大的收穫,讓他欣喜若狂的是藉助修煉萬劫崩天體,一舉衝破凝神三轉的境界壁壘,踏入凝神第三轉:表象山水。自從突破凝神境後明顯感覺修煉速度大不如前,自身天賦的限制逐漸開始顯現,此次突破怎麼能不讓他高興。
出來已經過去一整夜,是時候回去了,不然辰雪和辰爺爺會擔心,問天心想。當他趕回小屋時,周圍靜悄悄的,趁這個時間,挑水、砍柴、生火、做飯,把平時辰雪的事情全都做完。小丫頭的辛勤他看在眼裡,偶爾休息一天也不錯,這樣想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接著又清掃了堆積在門口的積雪,順手堆成一個雪人,正是辰雪的模樣,栩栩如生。幹完這些雜七雜八的家務活,辰雪的閨閣中轉來一陣穿衣的聲音,應該是起床了,問天揭開鍋,熬好的米粥泛起迷人的香味,旁邊還有幾樣小菜。
“好香啊!”辰雪聞著香味走進廚房,看到正在忙碌的問天,目露驚奇,她沒想到問天還精通廚藝。
“墨問哥,你還會做菜啊?”碗裡的粥稀爛程度剛好,散著熱氣,碟中的小菜菜色鮮豔欲滴,讓人食指大動。
問天一邊調整火候,一邊回答:“不知道,看見灶臺身子就不由自主動起來,可能失憶前我是個廚師吧?”
“好了,開飯咯!辰雪,洗漱一下,去叫辰爺爺。”
辰雪微微點頭,一蹦一跳地去叫醒爺爺,少傾,三人其樂融融,坐在桌前享用這份早餐和清晨難得的寧靜。對於這頓飯是問天的手筆,辰爺爺稍有驚訝,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心中的懷疑越來越小。
“辰爺爺,這附近有什麼靈獸經常出沒的地方嗎?”問天想試驗一下萬劫崩天體,尋一些靈獸再合適不過。
辰爺爺停下筷子,奇怪地看著問天,但還是緩緩道來:“靈獸聚集地麼,那就是雪兒發現你的冰霜谷,傳說谷內盤踞了一隻強大的靈獸,吸引不少低等靈獸前來投奔,氾濫成災。”
冰霜谷?問天略微思考一會兒,決定去看看,體內的靈力恢復了四成,遇到危機用龍游九天逃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小問,我可告訴你,別去冒險,靈獸兇悍殘忍,與普通野獸不同,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應付得來的。”辰爺爺以為他想去打獵,把靈獸與野獸混為一談。
問天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省得靈獸的兇殘,不會置身險地,只是想查探一下週圍,瞭解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辰爺爺聽後面色緩和,如果是這樣那倒沒有問題,謹慎一點總是不錯的。
收拾掉碗筷,辰雪按例去料理家務,可問天早已處理完,一摞摞砍好的柴堆在角落,水缸裡的水也添滿,積雪清掃得乾乾淨淨,如此看來,今日好像沒有什麼要做的事。一時間閒下來,辰雪眼神茫然,問天看見這一幕,前思後想還是帶上她一起去,憑自己的實力護她平安應該不成難題。
“辰雪,我去外面走走,你要一起來麼?”
“墨問哥,去哪兒呀,我還從沒出過遠門呢。”聽見問天呼喚,辰雪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滿臉好奇。
“你跟我來,路上與你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