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穆司爵一段時間後,許佑寧才領悟了阿光的話。
穆司爵太驕傲了,更要命的是,他確實是天之驕子,從來不需要道歉。
可是,這一刻,這個天之驕子站在她的跟前,脫口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所以,她凌駕於這個男人三十多年的驕傲之上了嗎?
她並不願意這樣啊。
許佑寧搖搖頭,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說︰“你答應我的,都已經做到了。你沒有對不起我。”
穆司爵看著許佑寧紅紅的眼眶,不用猜也知道她剛才一定哭過。
都見到他了,她還哭什麼?
因為承受著生命威脅,危在旦夕,最後終於看見生的希望,所以忍不住喜極而泣?
穆司爵明明可以笑的,心卻像突然被蟄了一下,緊接著,一種尖銳的疼痛蔓延開來,籠罩他整顆心髒,他的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跟著抽痛。
他伸出手,把許佑寧拉入懷裡,緊緊護著她,像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她築起一個安全的港灣。
“佑寧,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穆司爵極為認真。
他不是在告訴許佑寧一件事,而是在向許佑寧許下一個承諾。
許佑寧把臉埋在穆司爵懷裡,用力地點點頭,眼眶又熱了一下,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不讓眼淚溢位來。
為了掩護穆司爵和許佑寧,阿光和國際刑警的人就像在燒子彈,不停地朝著樓梯門口開槍,用子彈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門,硬生生逼得東子不敢出來。
小島的情況更是糟糕,到處是蔓延的火苗,大火正以洪水猛獸的姿態吞沒這裡的一切。
整座島傷痕累累,滿目瘡痍。
穆司爵和許佑寧只管緊緊相擁,毫不在意這裡的環境。
穆司爵有力的手掌緊緊貼在許佑寧的背上,哄著她︰“沒事了,別哭。”
一句話,把許佑寧拉回現實。
許佑寧深吸了口氣,推開穆司爵。
她明明極不甘心,卻又只能盡力維持著心平氣和,擦了一下眼角嘴硬地反問︰“誰告訴你我哭了?!”
穆司爵好整以暇的盯著許佑寧︰“沒哭你擦什麼眼淚?”
“……”
許佑寧的手硬生生頓在眼角處,愣愣看著穆司爵。
真是人生病了反應能力也跟著下降了。
如果是以前,她哪裡會這麼容易就被穆司爵噎住?
“好了,別哭了。”穆司爵繼續用哄人的語氣哄著許佑寧,“我說過,我會來。”
“……”許佑寧盯著穆司爵,“你……”她翕張了一下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阿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嚴重破壞氣氛地說︰“七哥,佑寧姐,是這樣的——這個小島已經快要被我們炸沉了。你們要聊天還是要調|情,可不可以換個地方?”
穆司爵看了看四周,火光已經越來越逼近他們,島上的溫度正在逐漸上升。
這裡,確實是不能再久留了。
他牽起許佑寧的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