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里豪華舒適,但終究是醫院,能離開許佑寧當然是高興的。
但想到出院後的事情,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之前她和穆司爵住在市郊的別墅,那天晚上被她唐突的表白過後,穆司爵應該不想再跟她住在一起了吧?
她應該讓阿光幫她找個酒店,可要找什麼藉口應付阿光呢?為了不尷尬,她又該怎麼和穆司爵解釋呢?
靠,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出個院而已啊!
換了衣服出來,護工已經替許佑寧收拾好東西了,說︰“許小姐,車子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你了,我送你下去吧。”
“阿光為什麼不上來幫我拿東西?”許佑寧拄著柺杖邊往外走邊吐槽,“他跟誰學的變這麼懶了?”
“呃,那個,好像不是……”護工想跟許佑寧解釋,她卻已經進電梯了,她也只好跟著進去。
出了醫院大門,許佑寧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子,車門外卻沒人,她“嘖嘖”兩聲︰“連車都懶得下,太過分了!”
她一柺杖戳向駕駛座的車門︰“薛成光,你給我——”
車門突然被推開,一雙修長的腿邁出車門,緊接著,一道健壯挺拔的人影出現在許佑寧面前,冷冷的盯著她的柺杖。
這麼大牌,除了穆司爵還有誰?
許佑寧默默在心裡回想了一下,距離她唐突的表白,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
這一個多星期裡,穆司爵沒有音訊,她的遺忘進度大概進行到2%。
他這個時候突然出是什麼意思?來接她的人不是阿光嗎?她還要叫阿光幫忙訂酒店呢!
許佑寧整個人就像僵住了一樣,因為沒能及時收回柺杖而失去重心,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地面栽下去——
穆司爵蹙了蹙,最終還是伸手扶住了許佑寧。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感覺到這一切,許佑寧那百分之二的遺忘進度瞬間被打回去了。
她根本忘不掉,只要靠近穆司爵,一切都會被喚醒,像黑夜中睜開眼楮的精靈,在她身體的各個角落作祟。
也許,只有遠離才是忘記穆司爵的唯一方法。
可她任務在身,怎麼遠離?
許佑寧絕望的時候,突然整個人騰空——他被穆司爵抱了起來,穆司爵看起來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旁邊就是一條江,難道……穆司爵要把她投進江裡淹死她?
“穆司爵……”許佑寧剛想抗議,穆司爵一把把她丟進車子的後座,硬邦邦的說,“繫好安全帶。”
許佑寧愣愣的繫好安全帶,默默的想︰也許穆司爵覺得這個地方風水不好,換個地點再把她淹死。
車子在馬路上急速行駛,直到回到別墅門前才停下,穆司爵發號施令一樣吩咐許佑寧︰“下車。”
許佑寧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