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重後,給了錢,填了資訊,蘇寧騎著腳踏車往回走。
家裡,蘇言站在堂屋往外看,一瞧見二姐的身影便趕緊沖出去,接過腳踏車,“二姐,你先進屋。”
蘇寧點點頭,大步走進堂屋,屋子裡建了火牆,炕也燒得熱乎乎的,蘇寧脫掉軍大衣和帽子手套,坐到炕上喝了杯熱茶暖暖身子。
“二妹,咋回事?我聽說你有個筆友對你可好了?”蘇丹坐在對面擠眉弄眼。
她這兩天休息,帶著丈夫回孃家看孩子,正好聽三妹說二妹有個賊大方的筆友,經常給她寄東西,都是金貴玩意兒。
“對啊!是筆友。”蘇寧輕聲道。
“真的只是筆友?”蘇丹眯著眼睛。
小樣兒,不說實話。
“真的,就是寫信聊聊天,互相寄點土特産。”蘇寧眼不紅心不跳。
“行吧!”蘇丹聳聳肩,她這個二妹一向嘴嚴,她也沒想著能從她嘴裡套出真話。
“那你不考慮處物件?不小了哦!”
“怎麼處?介紹的我都不滿意。”蘇寧攤手,她不熱衷結婚,也不抗拒。
但總要找個順眼的物件吧!
總不能將就。
將就的就是不合適的。
“我聽娘說你同事給你介紹了個官二代,聽說長得高高大大,高中畢業,家裡父母都是當領導的,這個不行嗎?”蘇丹撐著下巴問。
蘇寧搖搖頭,“那個男同志沒定性,太幼稚了,咋咋呼呼的,說話辦事隨心所欲,不咋考慮旁人的心情。”
比如說她上午才聽左醫生提起這人,還沒答應見面,那人中午就跑來衛生站看她,剛好她在給一男同志看病。
那人就靠在不遠處盯著她和那位病人,眼神十分怪異,還夾雜著一絲輕蔑和嫌棄。
病人剛離開她的辦公室,還沒走遠,那男同志就一通胡言亂語,說什麼,“蘇醫生,你們這的病人來看病都不洗洗再來嗎?瞧那土包子的褲腿髒兮兮的,腳上還有泥巴,一點都不注意衛生。”
說完就把一個飯盒砰地一聲放桌上。
“喏!這是我給你帶的白麵餃子,特意從國營飯店買的,趕緊吃吧!”
接著,就一屁股坐下,把蘇寧瞧得無語死了,她這是公社衛生站,很多人來看病都是從地裡幹完活直接過來的。
其實也沒那麼髒,人家過來前都會囫圇沖一沖,整體看著還可以,只是褲腳上沾了泥巴沒洗幹淨而已。
聽完這些,蘇丹嘴角抽搐,“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讓他把餃子拿走,順便說了我沒答應跟他相親,讓他另外找人。”蘇寧自認為自己受不了這樣口無遮難、一身臭脾氣的男人。
那人還挺震驚,覺得蘇寧拒絕他,讓人不可思議。
蘇寧看他不可置信的樣子,幹脆利落的說了自己對物件的要求,那人倒是沒有糾纏,拿著他的餃子走了。
左醫生知道後給她道了歉,說不知道這人這麼沖動,雙方還沒確定相親,就自己跑來女方工作的單位找人,太離譜了。
蘇丹看了眼妹妹,“這人確實不行,誰缺他那點餃子了。”
隨後捂嘴偷笑,“咱們寧寧的筆友不比他大方多了。”
“哎!筆友長啥樣啊?高不高?俊不俊?”蘇丹好奇死了。
聞言,蘇寧端著茶杯斂眸,說起那人,她倒是想起上封信,他說過年之前要來一趟這邊,說是探望戰友。
“二妹,你倒是說說啊?”
蘇寧回過神來,看著自家大姐八卦的樣子,順手把炕桌上三妹做的小雪人的鼻子捏下來,迅速扔進大姐毛衣裡,扔下一句,“比姐夫高,比姐夫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