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急得都要哭了:“梁小姐,你聽我說。”
剛好此時方簡乾來檢查梁高愛的身體情況,梁高愛索性直接問方簡乾:“方簡乾,我一個普通感冒還能勞動你來給親自治病?其實我得的是腦瘤對不對?”
方簡乾看向哭喪著臉的小護士。
小護士低頭,小聲說:“方醫生,梁小姐故意沒吃藥。”
“藥哪?”
“掉在了地上……”
“那還不趕緊去拿新的!”方簡乾冷聲斥道,“這些事情也是可以糊弄過去的嗎?”
小護士垂著頭,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跑了出去。
“方簡乾。”梁高愛追問,“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真的得了腦瘤對不對?你們不要瞞著我了,我又不是傻子,難道看不出不對勁兒?你們這樣隱瞞我,我反而更加害怕忐忑。方簡乾,我想聽實話。”
方簡乾猶豫了一下,目光淡淡的掃過門外,在那兒的角落裡,一個男人躲在那兒期盼地望著他。但他最後還是點頭:“是,你得的,確實是腦瘤!”
梁高愛怔愣住了,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確定的這一刻,她還是從心底裡湧起一陣絕望。好一會兒,她才勉強地擠出一個笑來,說:“是嗎?果然被我猜到了,我很聰明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上學的時候就比別人聰明,同班同學都比不過我……”
她似乎想要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但最後還是失敗了。最後,連那一絲絲的笑意都無法維持,茫然地望著前方,不再說話。
“你不用害怕。”方簡乾溫聲道,“雖然腦瘤比較兇險,但是要治癒也不是不可能。現代醫學發達,我們會用最為先進的……”
不管方簡乾怎麼說,梁高愛都沒什麼反應,頂多是擠出一個笑,似乎是在感謝方簡乾的安慰。
小護士重新拿來了藥。
梁高愛也一言不發地接過來吃了下去。
之後,便一直沉默下來。
周青青他們看到裡梁高愛這個樣子,心裡擔心不已。但就算他們磨破了嘴皮子,勸解安慰,都無濟於事。
畢竟,梁高愛面對的,是死亡。
不是一句‘你不要害怕’‘你要想開點’就能真的想開的。
走出病房,周青青對夏舟鳴搖了搖頭,說:“我擔心她一直這樣下去,情緒低落,對治療會有影響。你也知道,心情對身體的健康狀況有著直接的影響。”
夏舟鳴聞言,沉默許久,道:“若是我現在進去,她會生氣嗎?”
“我不知道。”周青青誠實地搖了搖頭,說,“其實我能理解愛愛的心情,突然得知你有個兒子,還隱瞞了自己。若是我,我也不會輕易地原諒你。”
夏舟鳴沒吭聲。
第二天,梁高愛吃過藥,一抬頭就看到夏舟鳴走了進來,上半身光著,身上還揹著藤條。她頓時一愣:“你這是做什麼?”
小護士一看,卻有些興奮起來,這是來負荊請罪了?
她趕忙收好東西,出了病房,但離開之後,還是沒忍住回來從門縫裡偷偷拍了一張照片。裡面的夏舟鳴已經跪下了:“愛愛,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解下背上的藤條,遞給梁高愛,說:“你生氣,就用這個打我,只要你能消氣。原諒我,好不好?”
梁高愛皺眉:“我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