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奴才看到他們就是往這邊來的,這兩夫妻一定在撒謊!”
方才問話之人不可置信,指著胤禛和安然道:“少爺,一定是他們把人藏起來了!”
略帶尖銳的聲音讓人覺得十分聒噪,那個少爺不自覺地將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道:“行了,這裡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就算他們藏人又能藏到哪裡去?”
他看向胤禛道:“家僕無禮,老爺夫人勿怪,打擾了兩位的雅興,是在下的不是,就不多叨擾了,就此告辭。”
“慢走。”
被這麼一打擾,確實有些敗了興致,安然和胤禛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很快便又回了馬車,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來。
安然看了看方向,指著前面道:“再往南走一點,許是就能找到地方了。”
胤禛喝了口茶,這才想起來問道:“是莊子還是山?”
“既是山也是莊子,還是一片藥園,我叫郭必懷尋了許久才尋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地方,只是不知那個莊子的主人願不願意賣。”
馬車的速度不再像早上那般慢慢悠悠,而是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山腳下,這裡的路便是原來的泥土地了,又因著靠山,附近山石眾多,馬車顛簸搖晃的厲害,安然和胤禛坐不住,便下了馬車,改為步行。
“慢著些。”
胤禛將安然扶著站好,往遠處一指:“是那邊的那個莊子嗎?”
安然順著他的手往遠處看去,莊子隱沒在山林之中,隱隱約約瞧不真切,倒是一旁的郭必懷肯定道:“回老爺,正是那個莊子,奴才先前帶人來瞧過,只是裡面沒人應,往附近的村子打聽了一番,說這家人並不在這長住,他們也不熟悉,只每年六七月,十一二月的時候會來住上十天半個月的,也不和村人交流,只悶在莊子裡不知做些什麼。”
還真是奇怪,胤禛皺起眉頭,問道:“底細查清楚了嗎?”
“已經查清楚了。”郭必懷應道,要不然他也不敢帶主子們來不是,回道:“這是江南春暉堂許家的莊子,許家百年杏林世家,在江南名聲極好,如今的掌權人名叫許松,年逾五十,於他們家來說,正值壯年,前幾日剛在莊子上落腳。”
“正值壯年?”
胤禛眼睛眯了眯。
安然笑道:“到底是杏林世家,許是有自己的保養方子,又從小泡在藥裡長大的,故而長壽了些,走吧,咱們去瞧瞧。”
許家不常住這兒,附近的村民就算想要上山,也不會往這邊來,故而通往莊子的路不太好走,但許是主人家前些天來了,周圍雖荒草叢生,但路兩邊很明顯被人為地清理了一番。
莊子建在半山腰上,安然和胤禛走在最中間,伊爾哈帶著幾個人圍在四周,雖前路開闊,但不遠的雜草叢約有半人高,隱約還能聽見遠處的水流聲,若是有蛇藏匿其中,肉眼可不易察覺。
這會子正是半下午,天氣正熱,安然和胤禛雖一直有鍛煉身體,但也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又有太陽曬著,很快就冒了一頭的汗。
“歇一歇吧。”胤禛見安然臉上都紅了,便扶著她尋了一處石頭坐下,遞給了她一個水囊。
安然一連喝了好幾口水,長長撥出口氣後,抹了把臉上的汗,嘆道:“正所謂望山跑死馬,以前不覺得如何,今兒算是體會到了。”
明明莊子就在眼前了,竟然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到。
胤禛笑道:“山路曲折蜿蜒,且咱們是上山,自然更耗體力一些,所以別看咱們走這麼久了,其實也沒走多遠。”
可不是嗎,安然回頭看了眼,一眼就看到了剛剛停下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