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弘暉大婚
瓜爾佳氏咬了咬唇,心裡更是不滿了,都是王爺的兒子,弘時幾個月都見不到王爺一次,弘暉弘昭他們就不說了,弘時又是個什麼身份,也敢騎到她兒子頭上來?
然而還未等她說什麼,胤禛便又看向了她,眼中沒有任何柔情,冷聲道:“你這幾年真是越發浮躁了,怎麼,是佛經還沒有抄夠,所以靜不下心嗎?”
“妾身,妾身只是。。。”瓜爾佳氏想要辯駁,但觸及胤禛的目光,還是低下頭道:“妾身失態了,是妾身的錯,請王爺恕罪。”
安然這才出聲道:“時辰也不早了,想來兩個孩子也該過來了,都坐吧。”
龍鳳胎是跟著安然她們過來的,弘暉和弘昭昨晚替弘昐擋酒,喝了不少,這會兒才過來,嘎魯玳昨晚陪著小姐妹們也喝了幾杯,跟在兩個哥哥後面還一臉倦色。
安然無奈,趕緊道:“快先喝杯醒神茶吧,可不能叫你們大嫂看到你們這副樣子。”
三人將醒神茶一口喝下,苦澀的味道直沖天靈蓋,效果是真的好,但也是真的難喝。
“弘明,蘇布達,過來姐姐這兒。”嘎魯玳沖龍鳳胎招手。
兩個孩子就蹦蹦跳跳地撲向了哥哥姐姐,和他們站在了一處。
幾人剛站好,那邊,郭必懷進來稟報道:“大阿哥和大福晉來請安了。”
“快請。”安然笑道。
不一會兒,門口一對紅衣男女相攜而來,舒舒覺羅氏稍稍落後弘昐一些,臉頰微紅,眼裡帶著些緊張和忐忑,但臉上的笑卻帶著親和,一看就是心思柔軟之人。
李氏懸著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兒子兒媳給阿瑪,安額娘請安。”
兩人一起拜下,有小丫鬟遞上茶,舒舒覺羅氏接過,給胤禛和安然敬了茶。
安然笑著抿了口茶,將茶杯放到一邊,伸手將舒舒覺羅氏扶了起來,笑道:“快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接下來就是瓜爾佳氏,原本想刁難一二的瓜爾佳氏方才被訓了一頓,這會兒也不敢作妖,強撐起個笑臉接了茶。
輪到李氏,李氏激動地眼睛都紅了,接茶的手都帶著顫抖,連聲說著“好好好。”
三個格格都沒資格喝敬茶,只是互相見禮後就罷了。
接下來就是兄弟姐妹們,弘暉帶著幾人上前,一拱手,齊聲道:“祝大哥大嫂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這些他們都是提前練過的,還帶上了弘時,只是弘時方才被胤禛嚇到,如今緩過神來了心裡還頗覺委屈,因此一起見禮的時候還嘟著嘴不願說話,一旁的蘇布達見了,趕緊扯了扯他以做提醒,卻被弘時不耐煩地躲開,還被瞪了一眼。
哼,不識好人心,蘇布達拉著一旁傻樂的弘明往一旁躲了躲,然後沖著舒舒覺羅氏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三個人的動作很明顯,舒舒覺羅氏自然是看見的,早就聽說雍親王府裡有對龍鳳胎,如今一瞧,雖長的不太像,還有個年紀相仿的弘時,但一眼就能看出誰是從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孩子。
“好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帶你們大嫂到院子裡轉轉,不用拘在這兒。”
安然倒不是攆人,只是到底是剛嫁進來,對府上一切都陌生的很,本就緊張,這要是坐在這兒,被眾人圍著看,那更是忐忑不安了,而且這新婚第一天,新娘子也要休息不是?
弘昐也覺得舒舒覺羅氏該回去休息休息,便帶著她先告退了,弘暉他們緊接著走了,阮格格她們也跟著行禮退下,瓜爾佳氏帶著弘時回去了,李氏走時笑眯眯的,看著一臉的紅光滿面,顯然對這個兒媳婦滿意極了。
之後李氏這個親婆婆和舒舒覺羅氏如何相處安然暫時顧不上,臨近過年,她忙的很,又要盤府裡的賬,又要盤她名下産業的賬,還得準備弘暉二月初的大婚。
這一場場忙下來,可把她累的夠嗆,這要一切順利也就罷了,偏烏拉那拉氏對弘暉的婚事極其上心,隔幾天送來對兒花瓶要添進屋裡,又隔幾天派人來盯院子紅綢的料子好不好,安然無奈,直接將這些事丟給了來送信的珍珠,笑道:
“福晉一片慈母之心,妾身深有體會,妾身對弘暉的瞭解自然不足福晉萬分之一,便是再盡心,沒有福晉操持,怕也是有許多不足之處,珍珠姑娘伴福晉多年,想必最是瞭解福晉和弘暉,不如弘暉院子裡的事就由珍珠你來操持吧,也好叫我偷個懶。”
烏拉那拉氏這般折騰,本就正有此意,珍珠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她一接手,安然便把事情全都交由她管理了。
有人幫著操心,她再樂意不過,況且又是珍珠,弘暉的事情自然比她更上心。
康熙五十年二月初一,弘暉大婚,董鄂氏的嫁妝雖稱不上十裡紅妝,但也極為奢華,要不是有特定規制在,許是離十裡紅妝也不遠了。
弘暉成婚,烏拉那拉氏是出面的,第二天敬茶的時候,安然一行人來了宜蘭院。
時隔多年,除了安然前些日子來過之外,其他人再來宜蘭院,總有一種恍惚之感。
幾人按著座位坐下,楚氏環顧四周,笑道:“多年未來給福晉請安了,這一應陳設,但還是如以前那般雍容。”
阮氏道:“也不知福晉現下身體如何了。”
她們這些格格,便是弘昐成婚時她們也是不能出現的,更別說弘暉大婚的時候了,因此三人對福晉的身體狀況十分好奇。
耿氏語帶笑意,略顯恭維道:“福晉養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越來越好的,許是哪一天就能恢複成原來的那般康健了,到底是親王福晉,必定有著旁人沒有的福氣呢。”
除了李氏,其餘人誰不希望福晉能出山呢,畢竟如今這王府,簡直就是安氏的天下了,誰也壓不過她的風頭,只有福晉,福晉的正妻身份,才能壓在安然的頭上。
烏拉那拉氏從後頭被攙扶著出來,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旗裝,臉上塗了粉,但無意間露出的虛弱,還是讓她看上去老了許多歲,整個人和宜蘭院的氛圍很像,都顯得暮氣沉沉,沒什麼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