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瞪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沒手沒腳嗎?還是院裡沒有旁人用了非來勞煩我?我去了是能抬筐還是拎橘子啊?”
郭必懷笑嘻嘻的:“不用抬筐,也不用拎橘子,小的我啊,就是心疼外頭那人盼著等著,最後卻失望而歸而已。”
春和“呸”了一聲,哼道:“你心疼,那你去見吧,我還要伺候主子,沒空。”
她轉身端著茶壺就走了。
郭必懷撓了撓頭,嘀咕道:“真不去啊?”
茶室內,春和正在倒熱水,一臉的心不在焉,身邊的小丫鬟看的心驚不已,剛想要提醒,卻已經晚了。
“嘶!”熱水澆到手上,春和瞬間回神,忍著疼疾步走到外頭,將已經燙的通紅的手指放進了雪裡。
她揹著身子,卻沒注意到門口有人抬了東西進來,領頭的那人一身侍衛服,頭上戴著帽子,低著頭不敢四處看,握著刀的手卻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郭必懷見春和神色痛苦地出了屋子,將手放進了雪裡,心想怕是被燙著了,他又看了眼伊爾哈,這老小子低著頭呢,像是地上有銀子似的,他只能做作地“哎呦”了一聲:
“春和姐姐,您這是怎麼了?哎呦,這手怎麼燙成這樣了?”
其實只是燙到了兩根手指,並不嚴重,水也不是剛燒開的熱水,但郭必懷這語氣,就像是春和受了多麼嚴重的燙傷似的。
原本聽見春和名字的伊爾哈心裡本就緊張,聽見郭必懷說春和被燙了,驚地立即抬頭,先是看了眼春和的臉色,然後將目光放到春和的手上。
太遠了,看不清燙的嚴不嚴重。
“沒事,只是燙到了手指而已。”春和將郭必懷的手拍開,又把自己的手放進了雪裡,像是對郭必懷道:“用雪水敷一敷,很快就好了。”
她揚聲又對裡頭的小丫鬟道:“茯苓,將茶水先給主子送去,四阿哥他們正睡著,動靜小些,別驚動了。”
“是,奴婢知道了。”茯苓應了一聲,很快就端著茶壺去了主屋。
郭必懷見伊爾哈一副想過來又不敢的樣子,心裡罵了一句呆子,只好自己多嘴問上一句:“這燙傷還是得塗藥才行,只是我這兒沒有燙傷藥,不知道伊爾哈大人身上可有?”
伊爾哈下意識看向了春和,見春和別過臉去不看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來。
“咔嚓咔嚓。。。”
鞋底的雪擠壓出難聽的聲音,春和只覺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我,我能先看看春和姑娘的傷勢嗎?”
春和咬了咬唇,到底還是將手從雪裡抽了出來,遞到伊爾哈跟前道:“真的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