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王家2)
門口又傳來敲門聲,王森開門一看,原來是大哥在酒樓定的菜送到了,王母見了不好意思道:“你說你大哥也真是的,原本你回家裡,該是我和你大嫂做一桌子菜的,只是你大哥非說你第一次來家裡,要正式一些,便從那酒樓裡定了菜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若她和大兒媳去做飯,只剩王淼陪著,難免失禮,萬一安然要進廚房幫忙,這給幫還是不給幫啊?給幫忙吧,人家第一次來家裡就讓人做飯,實在不好,不給幫忙吧,難免又顯得客氣不親近。
安然就笑:“咱們日子還長著呢,不急在這一時,下次我來時,再嘗嘗幹娘和大嫂的手藝。”
酒樓送了菜來。自然是臨近午時,且這樣的天氣,沒一會兒就冷了,因此王卓便帶著胤禛從書房裡出來,笑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先去堂屋吧。”
堂屋裡主位的椅子上,左邊擺了個靈位,上面是王卓父親的名字,王母坐在右邊,安然理了理衣裳,先是沖著靈位拜了拜,肅穆道:“義女安然,請幹爹喝茶。”
她將茶杯裡的茶倒在地上,這便是敬過茶了。
她起身,又跪下沖著王母拜了三拜:“義女安然,請幹娘喝茶。”
“好好好。”王母笑著接過茶一飲而盡,拉了安然起來,將早就準備好的認親禮塞到安然手上,笑道:
“咱們以前家裡窮,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但你幹爹又盼望著家裡的孩子能健健康康長大,故而只要有個孩子出生,他就會用紅線穿一枚銅錢給孩子,期望能留住孩子,如今這樣的銅錢,自然也有你一份,你別嫌棄。”
“這是十足的心意,安然又如何會嫌棄?”安然也曾見過王淼脖子裡戴的銅錢,自然知道王母的真心實意,她幹脆將包裹銅錢的紅布掀開,拿出銅錢,就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好好好。”王母抓著安然的手,許是想起了王父,眼裡都有了淚光。
王卓趕緊道:“飯菜要涼了,咱們先上桌吧。”
一家子人也沒分桌,齊齊坐在圓桌上,胤禛安然對視一眼,站起來舉起酒杯對王母笑道:“我們倆敬幹娘一杯,祝幹娘松鶴延年,福壽安康。”
“好,好。”王母笑著喝了酒。
兩人並未坐下,準而看向王卓夫妻倆:“我們敬大哥大嫂一杯,祝大哥大嫂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王大嫂還懷著孕,便以茶代酒,笑著喝了。
兩人又敬了王森和王淼,一家子這才開始吃飯。
一家三口在王家待到吃過晚飯才回去,王母看著他們走遠,感嘆道:“雖是高門大戶,可卻連在孃家過夜都不成,你安妹妹也不容易。”
王大嫂笑道:“那您就好好疼疼她。”
回到倚梅苑時,已是掌燈時分,安然先哄了弘昭睡了,這才回屋,見胤禛似乎還在處理公務,安然便拿了針線來做。
“這大晚上的做什麼針線?別傷了眼睛。”胤禛道。
“不會,這琉璃燈好使呢。”安然笑道:“也就還剩最後幾針了。”
胤禛見那布料顯然是做給他的,便問:“做的什麼?”
“護膝,爺要出征,軍中定不比家裡,我也沒什麼能做的,便想著給爺做兩件護膝。”她指了指護膝上的幾處地方道:“爺可莫要小瞧了這護膝,我在這裡給爺做了幾個暗袋,到時候塞上幾包藥,以作應急之用。”
胤禛嘆道:“那你也不用費心做這些,府上繡娘多的是。”
“繡娘做的,哪有我自己做的安心?”安然嗔他一眼,提醒道:“爺趕緊處理公務吧,可別真熬到夜深了。”
不久後就要出征,胤禛自從和安然認識,還從未離開過她這麼長時間,因此他便任性了一把,連著半個月都歇在了安然處。
剛進門不足兩月的瓜爾佳氏,即使性子再淡定,也急的在屋裡砸了好幾套茶具。
“額娘給的那坐胎藥真的有用嗎?為何我的肚子到現在還未有動靜?”
瓜爾佳氏不由陷入自我懷疑,不怪她著急,康熙雖還未下旨要親徵噶爾丹,但朝中皆開始準備,瓜爾佳氏一族如何收不到訊息,她得了父親來的信後,只覺得天都要塌了,這打仗誰說的準,要是走個三年五載的,府裡其他阿哥都長成了,哪兒還有她兒子什麼事?
再說了,萬一,萬一胤禛要是回不來了,那她豈不是要守寡?守寡且不說,還沒有子嗣,那她在這府裡,還能有什麼盼頭?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了。”瓜爾佳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吩咐書琴道:“備紙研墨,我要給父親寫封信。”
石文燦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他皺眉看完信回了後院,將信遞給了自己的嫡妻索綽羅氏:“你先看看語兒的信。”
索綽羅氏同樣是眉頭緊皺的看完信,擔憂道:“原先語兒未進門時,就曾聽說四阿哥府上那個安側福晉極受寵愛,原以為是誇張,誰曾想咱們語兒這麼好的姑娘進府,不求壓她一頭,竟連平分秋色都不成嗎?”
“到底和四爺有些情分,又是四爺第一個女人。”石文燦對於男人這種情節還是很瞭解的,不過一碼歸一碼,自己的女兒若因此受了委屈,那他也是不讓的。
他道:“咱們語兒說的沒錯,她才進門兩月,四爺就上了戰場,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萬一。。。就算沒有這萬一,這三年五載的才回來,那咱們女兒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索綽羅氏急了:“咱們水靈靈的女兒嫁過去,她才十五歲,可不能守活寡啊!”
“你先別急,且容我想想。。。”石文燦在屋裡踱步,半晌道:“這樣,你明日遞牌子進宮,去看望看望太子妃,若能趁此機會拜見德妃娘娘,也不用多說,只說咱們也算兒女親家,既進了宮,便來同娘娘打聲招呼罷了。”
“這能行嗎?”索綽羅氏猶豫,總覺得只是拜訪一二,那位娘娘能做什麼?
“放心吧,德妃娘娘盛寵多年,靠的可不只是容貌,而是那一分玲瓏心思,你既然去了,她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我在前朝再使份力,四阿哥到底是她親生的,如今前朝皆為出征做準備,她不會任由四阿哥這般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