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長老這名字太容易讓人聯想到解開屏了。
孟淵與解開屏只見過一面,但印象極深。
此人雖跟獨孤亢一樣,都是暗中潛修佛法,可卻不似獨孤亢那般上不得檯面。
獨孤亢裝傻,少有友朋;而解開屏在儒生中名氣頗大,結交四方之客。
他和獨孤亢互相看出對方底細時,獨孤亢戰戰兢兢,只敢吃餅,可見心性極差;而解開屏始終波瀾不驚,談笑自若,自信非常。
此人外表溫文爾雅,謙遜知禮,但內裡卻又果斷之極。
待知道身份已暴露,直接了當的假死脫身,毫不拖泥帶水。
這般一來,即便他家中有異,怕也早就做了安排。
像解申那種人,只要提著刀,上前去砍就行,無須動太多腦子。
而如解開屏這種人,比解申難對付的多。
且不說其人境界如何,單單心思謀略,就不是好相與的。
再說了,解開屏修佛法,與大尾尊者、撼地金剛、白猿長老是一個路數。
思及大尾尊者的瘋狂之論,以及撼地金剛帶著諸妖怪唸經時的急功近利。就可知解開屏端正外表之下,必然藏著癲狂與偏執。
而且解開屏比撼地金剛有腦子,會思考,會做事。
既如此,明明假死脫身之人,該當蟄伏一陣子才是,怎麼就又明火執仗的摻和羅教之事?
地方上鬧羅教,衛所能發覺,府衙應該也知道,此人身為府君之子,能不知道?
解開屏又因何入的空門?他這一派慣於傳道,其父母可有異常?其友朋可已被種念?
諸般種種,還看不出端倪。佛妖雖猖狂,可還沒鬧出大事;羅教雖時時有,其勢卻還不如聚嘯的流民。
三小姐曾說會把解開屏之事傳出去的,到時自有人處置。可如今十來天了,也不知道三小姐如何安排的。
孟淵尋思著,還不如把這件事告訴聶師,鍋給三小姐背。
“咱們的外援有誰?境界如何?”孟淵聽龔自華說有幫手,可卻沒放心多少。
“不知道,但聽說是六品。”龔自華低聲回。
聽了這話,孟淵放心不少,只要不是李唯真那種的,應該就沒什麼事。
一行人自松河府東門出,而後渡江。
渡江後繼續行了三十餘里,來到一處荒廢院中,四周也無村鎮,分明是在避人。
張龜年下令收拾了,而後就地休息。
報喜仙在天上飛,還有人在周邊巡查,並無異狀。
“龔兄為我護法。”孟淵見沒啥事,也沒到中午呢,就打算靜修。
昨晚飲酒,孟淵難得早睡。今天出任務,本不必這般焦急的。
但思及對方可能是解開屏,孟淵不敢大意,便想見縫插針。只盼能再進一步,早日圓滿,遇敵時好能多一分成算。
“你放心便是。”龔自華笑道。
孟淵也不多說什麼,只盤膝坐下。
如今中三十三天映照刻畫已成,只差貫通中下兩天。
先靜坐撫平心緒,細看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