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很有管家風範,她仔細端詳信封,道:“這封是王二敬呈應三小姐。這封沒名字,只寫了轉靜園主人。”
她顯然是見過世面的,還評價道:“前一封的字寫得不好看,後一封是明月姑奶奶的字跡!”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孟淵見香菱能耐大增,不由十分欣慰。
應如是接過信,撕開去看。
香菱見狀,踮著腳偷看了兩眼,又眼巴巴的看向孟淵,目光中滿是期待,“明月姑奶奶沒給我寫信?熒奶奶呢?”
孟淵又取出明月的信,道:“這是明月給你的。”
香菱這才歡天地喜的接過,當即忍不住就撕開來,看了幾眼,還湊到孟淵跟前,指著信中文字,氣的跺腳,“熒奶奶說我的字難看,詩也不作的不好!”
她看著信發嘀咕了一會兒,顯然在想如何回信。
應如是看過了信,便揮手燒掉,看向孟淵,問:“聽說路上遇到了熟人?”
孟淵和聶延年對視一眼。
尋梅上前抱起香菱,微微躬身,便既退出涼亭。
香菱也聰明伶俐,知道要談事情,她把信藏到包袱裡,就道:“小騸匠,晚上咱倆好好想想怎麼回信!”
她很是鄭重。
待到尋梅和香菱離去,孟淵這才說起郄亦生之事。
“你們覺得出手的人是誰?”應如是問。
這件事孟淵和聶延年討論過多次,還跟王二交過底,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或許是信王。”孟淵道。
應如是微微點頭,道:“你把棠兒留在京中是對的。”
“三小姐,”聶延年出了聲,“咱們怎麼辦?”
應如是又沉吟良久,道:“再等一等。”
眼見應如是不願多說,孟淵和聶延年對視一眼,就也不來多問。
不過在孟淵看來,這位應三小姐頗有慧根,做事也有章法,怕是暗地裡有所安排。
畢竟依著自己和聶師的實力,著實是摻和不到中品境高手的爭端裡。
單單一個郄亦生,孟淵便不是對手。更別說,這裡面還夾雜或是五品、乃至四品境界的信王,以及為求證道入上品的青光子了。
“京中風華如何?”應如是笑著問。
孟淵還真見識了。
既入神京,孟淵便把神京轉了一圈,不單單是為青青姐找酒樓位置,這也是孟淵每到一地的習慣。
京城繁華自不必說,文人雅客極多,儒道兩門的人更是時時能見。
而且人家的詩會比之老鱉坑詩社的詩會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孟淵都不好意思旁聽。
但神京也合乎道家陰陽之理,有極盛之繁華,有烈火烹油之樂,也有窮苦之處,也有為一餐而勞苦的底層百姓。
“首善之地,自然是極好的。”孟淵笑著道。
應如是也微微笑,道:“明月還在國師府清修?”
“是,她在蟾宮。”孟淵回了話,又好奇問道:“三小姐,我在鎮妖司見了督主王二,彼時有國師府任道長陪同,他們也問了郄亦生之事。還問我對那救援郄亦生之人有何推測,我也說猜想是信王。”
“王二必然上了心。”應如是笑笑,她看向聶延年,道:“這一次帶你女婿入京,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