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哥!誰強了你!兄弟們一定為你報……
淩晨5:00 祝富酒店頂層豪華包間
男人裸著上半身,露出精壯又傷痕遍佈的肌肉,以壓制性的氣場死死按著底下同性的脖子,將人的臉按在枕頭間,拿捏著的幾乎是要將人悶死的力道!
然而底下那人似乎也不是等閑之輩,同樣裸露的上半身雖不比身上人壯實,但突然發力起來卻差點將身上的人掀翻下床,精瘦的身軀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甚至讓身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底下的男人在掙紮間爆出的汗水已經將額發盡數染濕,從枕頭間費力仰起的臉五官精緻,配合此時略顯痛苦的表情也遮擋不住本身的英氣。
他的脖頸此刻只覺被重鉗卡住,明明是一個足夠掐昏甚至掐死他的動作,卻微妙地控制在真正傷害到他的邊緣。那人修長的手指甚至還有餘力以一個割裂的力道輕柔摩挲著他的喉結。
“放——放開——你這……瘋子!”那人的肩膀往上已染上緋紅,是用力過度和摩擦的結果,但那樣的紅在上方的男人的眼裡,卻與導火索無異。
感受到自己被抵著的溫度和力道,底下的男人爆出一句粗口,眨眼間竟是以一個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掙脫了鉗制,迅速翻身的同時朝那瘋子狠狠就是一腳!
然而那瘋子似乎只驚訝了一瞬,便馬上跟上了男人的速度,一伸手便精準握住男人的腳腕。
本以為就此抓住了想要逃脫的獵物,沒料那腳腕竟柔軟無骨般輕輕一轉,便已從瘋子的手裡脫了出去。
一陣風刮過,伴隨幾乎同時響起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剛剛還被完全壓制著的男人竟已消失在頂層大開的落地窗邊,融入了無邊夜色中。
若是普通人,這會兒大概已經驚慌失措於強上不成還把人逼跳樓自殺的窘境裡了。但這瘋子卻只是如先前兩次一樣,微微一愣,便無再多反應。
被留在一室狼藉中的男人漠然地慢慢起身,幾秒前令人窒息的強壓隨著動作慢慢散去,此刻他全然像換了個人,再無幾秒前那副暴怒瘋狂的樣子,彷彿幾小時前在自家酒店門口突然將那名路人劈暈,又強行帶回房間的瘋子並不是他。
彷彿鍛鐵一樣,他因用力而膨脹發紅的上半身肌肉如當頭澆了捧涼水,轟然湧出層層濕氣,似乎已經能聽到鋼鐵冷卻的“嘶嘶”聲。
他突然對著寂靜的虛空低聲怒斥了一句什麼,幾秒過後全身才慢慢放鬆下來,神色也歸於平靜。
男人緩步走到已經破裂的落地窗旁,被不明力量砸開的高空玻璃依然敬業地互相聯結著,只在那人消失的地方突兀地裂開口子,往下看去也望不見底下的街道。
雖然心中也有猜測,但男人還是給前臺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去這間房正下方的街道上檢視情況。
得到沒有任何異樣的答複後,男人無所謂地掛掉電話,就這樣倚靠在岌岌可危的玻璃旁,想到了什麼似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
上午8:00 祁禾市特殊野獸收押局總局
齊四閑心情不錯地哼著歌推開收押局內部的辦公區大門,“朋友們!好久不見!週末過得愉快——”他睜開眼,正對上一片死寂的辦公區,於是話音慢慢回落,還不甘心地冒完最後一個語氣詞,“……嗎……”
雖然嘴上還不知死活地下意識補完全句,但此刻的齊四閑已經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無他,一整片辦公區的人都死死埋著頭,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片瀕死狀的後脖子,看得齊四閑一個激靈,差點流下面對鴨脖時的口水。
但他知道這樣的異狀一定不是自己和諧有愛的同事們想和自己開個玩笑。於是他僵硬且抱著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念頭,慢慢轉頭看向自己領導的工位。
領導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地抬頭,對整室齊刷刷的後脖子視而不見,同往常一樣對齊四閑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但齊四閑卻沒心思回應,只是直瞪瞪地盯著領導的脖頸——那裡一如往常地戴著全套“拘縛環”中的頸環,但此時那圈拘縛環未能遮擋的脖頸面板上,竟浮現一圈青青紫紫紅紅的勒痕……還是掐痕?再慢慢抬頭,優秀的視力讓他得以看清,領導的眼角還是緋紅的,臉色卻無比蒼白,一整個人活生生就是不久前遭受了字母圈虐待的證據集。
齊四閑熱淚盈眶,喉頭攢動,嘴唇發抖。不遠處的領導狐疑地又看他一眼,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一推桌子起身就要喊“閉嘴”,但依然慢了熱切關心著領導的齊四閑一步。
“哥!誰強了你!兄弟們一定為你報仇!”
齊四閑痛苦地微微發抖,滿臉都是要為自己不幸遭遇玷汙的老大報仇的憤概之情,眼底被突然爆發的仇恨矇蔽,讓他看不到自己老大僵立在原地的身體,也看不到在他那句話一出,滿辦公區幾乎要活生生彎斷的脖子。
“……”他的老大,祁禾市特殊野獸收押局局長,哪怕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頂級人形囚室,以一己之力收押整整二十個特殊野獸從此成名的潛君之,此時只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嘗到了仇恨的血腥氣在自己喉頭翻湧,從昨晚開始就極差的心情差點被齊四閑一句話點爆,開始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將自己手下折磨致死需要按工傷賠償嗎?
雖然確實有了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但潛君之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熟練地讓自己恢複到正常狀態,帶點威脅意味呵斥道:“沒有被強,閉嘴,坐下。”
齊四閑馬上立正站好,一臉正直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他先大聲答了一句“是!”,走向自己工位時還撓著後腦勺嘀咕了一句,“沒被強啊,嚇我一跳。”
齊四閑就這樣莫名其妙將自己剛剛的所有反應拋之腦後,也不再在意自己老大脖子上的痕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彷彿只要不是被強,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