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後夏天在這裡住吧。”他說。
“嗯。”周妄答應了這個不怎麼算約定的約定。
“我還是會想和你養小狗。”
“在某個晴天,我會重新洗刷水母缸。然後再養四隻小水母。”
“等你在醫院工作,我還是會天天接你上下班。”
“每年春節,我們都要看煙花。”
“然後接吻,早安吻,晚安吻,早上吻,下午吻。”
“我要買一個結實的大床。”
周妄聽他許願,聽著聽著徹底趴他腿上睡著了。太長了,嘰裡咕嚕地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不提複合。褲子提好了提分手,被脫掉難道不能複合嗎。
“我希望你能娶我,向我求婚。”
“戒指我買好了,在你以前的枕頭底下。”
“你可以單膝下跪,不過我會在你跪一半的時候接住你。”
“我有點害羞,所以最好不要太多人,人多我可能要拒絕你。”沈馳關上了吹風機。
他用手指輕輕在周妄柔軟的發絲上打圈,狹長眼眸垂著望向周妄,眼裡是化不盡的溫柔。沈馳慢慢順著他的毛,在他身上蓋著被子。
看見周妄已經睡著了,沒聽到他後面說的話,沈馳也不惱。
他慢慢說,更像是說著自己的遺願。
沈馳用手指摸了摸周妄紅腫的唇,手背貼著他滾燙的臉頰,俯身輕吻在他的額頭上。
淩晨六點,周妄被做醒了。
沈馳就給他睡了兩小時。
周妄氣急了,睜開眼就要打他,又被含得舒服。
沈馳的後背和腰上全是抓痕和咬痕,他面板本來就白,那些一道道的紅痕就更加明顯,周妄感慨自己的牙齒很整齊,咬痕還挺好看。
使勁折騰,折騰到奄奄一息,抽紙遍地都是,髒掉的床單早就換過一次。
沈馳最後將垃圾袋打結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外面太陽都出來。今天風和日麗,陽光格外明媚,透過窗簾灑在床單和周妄勁瘦的腰上。
周妄喘著氣,嘴裡又罵了他幾句,就閉眼又睡了。
沈馳揉了把被他撕扯亂七八糟的頭發,從身後摟著周妄,也閉眼熟睡了。
兩人在這樣陽光明媚的早上,都睡得很沉。
下午兩點,房間的溫度高升,早春燦烈的陽光像火焰烤過床單,周妄悶熱地睜開雙眼,神情倦怠。
轉頭看見自己身邊睡著的沈馳,趴著在他身邊睡的,後背大面積地暴露在空氣中,沒有充血的肌肉發白耀眼,後脖頸有顆茶色的小痣。
“沈馳。”周妄輕聲喊他名字。
明明是熟睡,沈馳也悶哼了聲,下意識伸手去摟周妄。他呼吸均勻,雙眸緊閉,睫毛也不會顫一下,雖是趴著,雙臂依舊半展開環抱狀態 。
周妄將腰上的手臂挪開,小心翼翼地下床。
地上沒有一片狼藉,早晨的時候沈馳收拾過了,周妄的酒已經完全醒了,腦袋也沒有劇烈地疼痛,反倒有些神清氣爽,從骨頭到神經,都是輕輕鬆鬆的,整個人飄然的感覺。
金色光線落在他白皙的身體上,每一寸面板光滑如溫玉,周妄垂眸,側過腰,隨手將沈馳的外套披在身上,其餘什麼都沒穿。
沈馳身型比他壯,個子也比他高,所以外套披在周妄身上鬆垮,剛好能遮過他的大腿。
他站在陽臺的窗前,拉開窗簾的一小角,春風洋溢著溫暖拂面而來,周妄舒服地眯了眯眸子。他點了根煙,站在窗旁抽起來。
拿過打火機點火的時候,發現右手的無名指多了個戒環。
玫瑰金低調泛著光澤,銀鏈猶如鎖般纏繞著,兩種金屬交錯緊緊相依,像是兩條蛇在□□。
周妄將它摘下,對準光線照落下來的方向看去,煙霧吐息中縈繞過他的視線,周妄以為戒環內會刻字的,比如,比如ove,比如別的什麼。
戒環內裡刻了個小笑臉。就像那晚被當做情侶頭像的周妄笑起來的照片。
周妄摸了摸外套口袋,找了另外一個配對的戒環,果然另一個是小苦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