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錯哪了。”周妄聲音有些啞,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控制住。
可能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他們只是吵了場很久的架,給個臺階,稍微低個頭,也許。
也許。
酒精上頭後,周妄只跟隨感情走。
沈馳現在就在他面前,出國迫在眉睫。
哪怕,哪怕就在一次的機會呢。
沈馳垂眸看他,看光線落在他漆黑眼眸中的淡淡光點,看額間發絲乖順垂落在他眉上,熟悉的唇也多次出現在他夢裡,連他的下巴,脖子。
魂牽夢繞也不過如此。
好喜歡,好喜歡。
好想。
“哪哪都錯了。”沈馳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在沙發坐下。
“對不起。”沈馳低聲說,他視線離不開周妄,緊緊地看著。
“繼續說。”周妄靠坐在沙發上,仰臉看他。
“對不起。”
“繼續。”
“對不起。”
“對不起。”
“...”
聽他熟悉的聲音,讓周妄有了幾分睏意,但是睏意在他注意到什麼的時候徹底消失。
面前這個虔誠說著對不起的人,無恥地對著他有反應了。
“你覺得。”周妄抬腿往他碰了碰。“你這樣和我道歉很禮貌嗎。”
“對不起。”他又說,機械得像是隻是會這個詞一樣,說著他緩緩俯身,單膝跪在周妄的腳邊,握著周妄的腳踝挪在旁邊。
沈馳彎腰,抱著周妄的腿,然後將臉埋了上去。
徹底沒救了。
也許他早就變得痴傻了。早該知道他不會多正常的。
周妄按著他的頭,眯了眯眸子,感受到他溫熱潮濕的氣息。“我喝醉了,你這是趁人之危。”
“我知道。”沈馳的鼻子往前輕撞。
“別碰我,醉了我起不來。”周妄深呼吸,眉頭微緊。
“沒關系。沒關系。”他抬頭望著周妄,“頭疼嗎,醉得難受嗎,要不要尿尿,我幫你脫褲子。”他關切地問,眼神也是單純的關切。
“滾。”周妄推他。
被他說的,真有點想去廁所。
周妄晃晃悠悠地起身,踹他像是踹狗一樣,獨自往廁所走去。他將洗手間的門反鎖,鎖半天想起鎖是壞的,之前被他和沈馳玩壞的。
草。
周妄脫了褲子,站著。
沈馳就立馬推開門貼了上來。
差點不準。
“你能不能去死。”周妄惱了。
“可以。”沈馳從後面抱著他,“我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