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而是語氣自然地問他,像是那兩年莫名的冷戰不存在一樣。
熟稔的話語一出口,兩人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周時肆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在做夢,結結巴巴地胡亂問道:“你......你怎麼認出我......我的?”
林知越相比他就沒那麼大的反應了,彎著眼角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聲音裡帶著淡淡笑意:“剛才不才見過麼。”
周時肆注意到他的目光,也垂頭看了自己一眼,他身上還穿著在臺上表演的衣服,想不認出都難。
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麼蠢的問題。
周時肆有點尷尬,哄的一下從耳垂上的薄紅蔓延到全臉,臉頰的溫度控制不住地上升。
周時肆感覺自己又要說不出話了。
多說多錯,周時肆選擇忽略這個小插曲,故作鎮定地說:“人臉識別壞了,你沒給我門禁卡。”
林知越這才想起來業主群裡通知的訊息,他往燈光亮的地方看了一眼,蚊蟲放肆的嗡嗡飛著,也不知道周時肆這樣站在樓下等了多久。
林知越收回目光,快速翻出門禁卡,領著周時肆進了電梯,按下了18樓按鈕。
電梯緩緩執行著,林知越從面前的金屬反光中在周時肆脖頸上看到了幾個紅點,連著周圍一片都泛紅,有的還帶著絲絲血痕。
還是忍耐不了一點,林知越在心裡想著。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十八樓,周時肆又跟在林知越後面進了家門。
房子佈局和兩年前沒有什麼變化,灰白色的整體裝修風格,客廳裡放著樣式簡單的沙發和茶幾。
當時19樓被林知越買了下來,裝修的時候打通了上下兩層,所以現在愈顯空曠,清冷的都不像有人居住,毫無生活氣息。
林知越找了雙新的拖鞋給周時肆穿,來到廚房拿了瓶水遞給他,之後就先一步走進了房間。
周時肆接過他遞來的水,不知道他去幹什麼。
自己對著熟悉的房子四處打量了幾眼,也沒到處亂轉,趿著拖鞋有些侷促的在沙發上坐下。
大約過了一分鐘,林知越手裡提了個家用醫藥箱從房間裡出來坐到周時肆旁邊。
他開啟仔細翻找了一會兒才在最底下找到一支藥膏。
看了眼保質期,林知越把藥膏連著棉棒一起遞給周時肆。
“塗塗脖子,有些地方都撓破了。”
周時肆愣愣地接過,沒想到林知越進房間是去給他找藥膏了,剛才他還以為林知越是覺得和自己待在一起尷尬才逃到屋裡的。
他拿著藥膏沒動,林知越以為他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不愛聞到那些刺鼻的藥味,於是開口解釋道:“這藥膏沒什麼味道,你塗上一會兒就不癢了。”
小心思被看穿的周時肆還在想著怎麼給自己找補。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眼皮垂著,耍賴般地開口:“我看不到脖子,沒有辦法塗。”
林知越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廁所裡有鏡子,你應該知道在哪。”
周時肆閉上眼睛,只說了一個字:“累。”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屋子裡安靜下來。
周時肆悄悄睜開眼,忍不住的偷偷往旁邊瞥過去,心裡也有點沒底,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識好歹了。
周時肆在林知越這就是容易蹬鼻子上臉,屬於給點顏料就開染色坊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