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溫熱毫無縫隙地觸碰在林知越的腳踝處,即使房間開了空調,林知越還是覺得被握住的面板像是敷了塊烙鐵在上面,熱度忍不住傳到全身。
浴袍的領口有些大,伴隨著林知越彎腰的動作,整片白皙的胸膛赫然暴露在周時肆面前,再往上看,是瘦削的鎖骨,連著那塊小疤痕都格外明顯的鑽進周時肆的腦子裡。
周時肆緩了緩神,察覺到了林知越下意識對他的抗拒,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將目光移開,緊握的手依舊不放,語氣沉了下來:
“林知越,你什麼意思?”
林知越一時被問的語塞,半天沒蹦出來個字。
“我……”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周時肆突然開口。
“什麼?”林知越一愣,沒想明白周時肆說的什麼意思。
“我跟你賭氣,忍著兩年沒聯系你。”
這是什麼腦迴路?
林知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看著周時肆的眼睛,認真開口:“我從來都沒有生過你的氣。真要說個對錯也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告而別,沒第一時間告訴你,現在也該我來問你這句話。”
“周時肆,你生我氣嗎?”
“我和你一樣。”周時肆說完渾身像洩了氣般坐到後面的椅子上,雙肘撐在膝蓋處,嗓音有些低啞,“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都過去這麼久了,”林知越扯唇笑了下,故作輕松般道,“而且這麼多年朋友了,說開就好了。”
朋友……
周時肆沒聽進去其他的話,卻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林知越用這兩個字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被近期接連的帶著些許曖昧的動作迷惑住。
也許這些動作在周時肆眼裡沒什麼問題,只是單純想要彌補前兩年的缺憾。
但對於林知越不同,他已經下定決心,就不能放任自己接著沉淪進周時肆的溫柔漩渦裡。
可林知越不知道的是,這兩個字在此刻就像迴旋鏢一樣,先是紮透他的心髒,又猛地飛向周時肆的胸膛。
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空氣靜默了幾秒,一時間都沒人再開口。
雨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了起來,噼裡啪啦地砸到落地窗上,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林知越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緩和下氣氛,話還沒出口,對面就先他一步有了動作。
周時肆再次半蹲下去,拿起藥油倒在掌心搓熱,而後輕輕抬起林知越的腳腕。
“你自己不方便揉,處理不好恢複得慢。”周時肆緩慢動作起來,像是選擇性忽視了剛才那句話,“等節目拍完回京安了再去醫院看看。”
半晌,林知越“嗯”了聲,將視線投在周時肆的發旋上,沒有繼續阻止他的動作,內心好不容易建構起來的牆堡轟然坍塌。
林知越想。
就再這樣放任自己一次。
……
第二天一早,幾位嘉賓在酒店用完早餐,坐上了去往菌子交易市場的大巴車。
導演於籌站在大巴車過道上宣佈下一環節的遊戲規則。
“根據上一環節各組獲得拼圖的數量來分配啟動資金,手中有拼圖的隊伍啟動資金就高一點,沒有拼圖的隊伍則低一點。”
“我們拿著這些啟動資金,給你們分配相同種類和數量的菌子,然後到農貿市場區售賣,最後總金最高的隊伍獲勝。”
等於籌說完遊戲規則,遲敘率先發現了漏洞。
“不對啊導演,賣菌子要啟動資金幹嘛,我們應該是收錢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