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知越走遠之後,龔海反而把劇本放下了。
他把剛剛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抬手抽了口煙,目光探究地看著周時肆,聲音帶著些沙啞:“真的是朋友?”
“如假包換。”周時肆自己在看臺詞,頭也不抬的說:“都十幾年了還能有假?”
龔海把煙熄滅,嗤笑一聲:“我看未必。”
……
拍攝很順利,一遍就過了。
劇組人員知道是林知越買的壽司之後紛紛表達感謝,有的大膽點的多次把好奇的目光投到林知越身上來,想問點什麼其他的,都被小灰一個瞪眼嚇回去。
結束後,周時肆去休息室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簡單收拾了下,和林知越一起坐上了車。
幾分鐘的路程很快過去,到了酒店,小灰把房卡遞給林知越,房間在周時肆的斜對門。
小灰的房間和他們倆的不在一層,先一步下了電梯。
“累不累?”周時肆又問了一遍。
林知越還是說:“不累,在飛機上睡覺了。”
周時肆突然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高考完畢業旅行就有一站是郾城,當時還去了那個特別有名的水族館,結果差點擠暈在裡邊。”
“記得。”林知越說。
林知越不知道周時肆話題怎麼轉換的這麼快,高考結束也已經過去六七年了,很多事情都開始變得模糊。
可只要是有關周時肆,林知越總能第一時間在腦海深處檢索出相關記憶。
這些記憶就像被封存在一個儲存在大腦裡的保險櫃,甚至不需要密碼,觸碰即開鎖。
“叮”,電梯門緩緩開了,周時肆和林知越先後走出去,走幾步就到了林知越房間。
周時肆站在林知越房間門口說:“我們好久沒一起出來玩過了,我的戲也快結束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就在郾城轉轉吧。”
“可以。”林知越答應下來,隨後把手裡的壽司遞給他,“餓的話就吃幾個,不餓的話就放著等明天扔了。”
周時肆胃不好,林知越有些擔心他太晚吃飯夜裡胃疼。
小學的時候就有一次這種情況發生。
那段時間周時肆父母通通出差去了,家裡只剩周時肆和保姆,周時肆又貪涼,夏天吃冰淇淩不節制,當天晚上睡到一半硬生生被疼醒。
林知越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接到周時肆的電話,電話那頭囫圇地哼哼唧唧地喊著疼。
林知越問他哪裡疼他也不說,所以只能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隔壁周時肆家裡,把保姆叫醒送他去醫院。
當時林知越進到周時肆房間裡的時候,周時肆正捂著胃蜷縮在床上,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滲出的冷汗,嘴裡還嗚咽地叫著疼。
所以從那以後,到了夏天周時肆想吃冰淇淩都得經過林知越的同意,不過這個習慣到了高中周時肆不喜歡吃這些甜的之後就逐漸消失了。
周時肆接過壽司,懶散地倚在門框上,唇角揚起一抹弧度:“知道了,你趕緊進去睡覺吧,我也回房間了。”
“嗯。”
林知越用房卡刷開門進去,周時肆回了自己的房間。
誰都沒注意到走廊拐角處閃爍了幾下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