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才公公親自彎腰將聖旨放在歐陽修傑舉起的手中,滿臉含笑地將人攙扶了起來。
“皇上囑咐了老奴好幾聲,莫要讓世子太過勞累,世子好好養身子,皇上盼著早日在朝堂上,見到世子的身影。”
歐陽修傑滿臉感動地向著皇宮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
“修傑謝陛下厚愛。”
茂才公公很滿意歐陽修傑的反應。
這些情況回去後同皇上說了,皇上也會開心的。
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奴才,哪個不希望皇上心情愉悅呢?
昌永侯歐陽孺這個時候要發揮作用的,親自上前往茂才公公袖子裡塞了個荷包。
茂才公公自然是笑納了。
這可是大喜事,昌永侯府有歐陽世子在,自會越來越好,茂才公公這也是賣了昌永侯的好。
良才不知何時湊到了廂竹跟前,將一個荷包藉助衣袖相觸碰時,遞給了廂竹。
廂竹很默契地接過後藏進自己的袖袋中。
這一幕,除了心思不寧關注著廂竹的歐陽琰琬,和一直會注意廂竹的歐陽修傑外,昌永侯府其餘人只有餘香娣和歐陽修齊注意到了。
餘香娣眼眸輕轉,團扇遮面,計上心來。
她向著廂竹走近,託著上挑的尾音同廂竹打招呼。
“大小姐這是遇見熟人了?”
廂竹對著餘香娣福身行了一禮,溫聲解釋:“我在宮裡十幾年,自然是有熟悉的人。”
這話答得,挑不出絲毫錯處,也沒讓餘香娣聽出個所以然。
餘香娣的眼睛故意往廂竹寬袖那裡瞄,頷首附和:“哦?那這位公公和大小姐應該關系不錯。”
大小姐這樣的稱呼,對於許含雁來說特別的刺耳。
許含雁第一時間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來,她冷冷地瞪了餘香娣一眼,隨後看向了距離廂竹最近的良才。
她好像見過這個小太監。
“良才?”歐陽琰琬驚撥出聲,隨後她向著良才走近,臉上掛著燦爛地笑,“你怎麼會跟著茂才公公一道來?”
“可是阿燁讓你過來的?”
良才退後兩步彎腰向歐陽琰琬見禮:“歐陽小姐,奴才是為廂竹姐姐而來。她離宮的時候,奴才已經回擷芳殿伺候了,當時姐姐手上還有傷,奴才實在擔心,便求到了茂才公公跟前,得了這次出宮的機會。”
他同廂竹的舊情,想來歐陽琰琬是有所瞭解的,他若藏著掖著,或者看了廂竹的臉色在回答,歐陽琰琬會多疑。
見良才這般落落大方,言語清晰,她心中雖然失落不是趙燁的意思,可也正因為不是趙燁的意思,她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阿燁前些時日被打了板子,這幾日我因為聽聞他被皇後娘娘禁足,也不好貿然進宮瞧他,他的傷可好了些?”
歐陽琰琬的聲音不大不小,站在她身邊的廂竹,完全聽得見。
廂竹也順勢看向良才。
歐陽琰琬瞧見廂竹這樣的反應,心裡的酸楚很難過也就漸漸沒了。
如果她詢問良才趙燁的情況,廂竹故意當聽不見,歐陽琰琬才會多想。
如廂竹這般,確實會想知道的反應,才是常情。
良才也並未在這個時候看廂竹,而是笑盈盈地回話:“小姐莫要擔心,四皇子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身上的傷還要養些時日,或許等侯府慶功宴的時候,四皇子便能自如行動,出宮來道賀也不一定呢。”
歐陽琰琬的眼睛亮了,聲音裡都藏著雀躍:“阿燁能來就好。”
“辛苦公公回去幫我向阿燁帶句話,這幾日就好好養傷,侯府慶功宴的時候,我等他。”
歐陽琰琬說到這裡,看向旁邊的廂竹,笑盈盈地問道:“湘姐姐可有需要良才公公帶給阿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