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不是大肆招攬的時候,讓人發現了端倪,就是自己的軟肋,安安便成了靶子。
再等等,等一切塵埃落定。
沈安安感覺到有人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給自己蓋住,離開了屋子,她抱著被子,又睡了過去。
蕭淵推門出去,就見慶安在院子裡打轉,很是著急的模樣。
瞧見他出來,慶安立即大步上前,“主子,出事兒了。”
書房,淩辰逸和李懷言都在,二人都一臉嚴肅,神情憤怒。
“那申允白委實卑劣,竟連一個靈位都不放過,如此厚顏無恥,皇帝竟也聽信當真是一丘之貉!”李懷言拍桌子怒罵道。
淩辰逸拍了拍他手臂,“好了,如今是該討論怎麼解決此事兒。”
他對蕭淵說,“那道士言之鑿鑿,說供奉淑妃娘娘牌位的殿宇失火與楊雯之死有關,是她們主僕情深,而娘娘的牌位在大火中得以儲存,就表示諒解了此事,如今不少大臣已經開始上奏要恢複陳天五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哼。”李懷言一聲嗤笑,“簡直謬論,那些大臣竟然也信。”
“不是他們相信,而是皇上讓他們相信,他們只能相信。”蕭淵聲音平緩冷淡。
那道士出現的時機,說出的話,只要有幾分腦子的都會掂量掂量,之所以能掀起朝堂轟動,不過是因為皇帝想要這個結果。
“那三個樵夫怎麼說,是不是申允白派去的?”李懷言問。
蕭淵,“人死了,還沒來及問。”
“該死。”李懷言重重一拍書案。
手肘卻被淩辰逸碰了碰,他看向淩辰逸,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了冷沉至極的蕭淵。
此事,最為盛怒的是他,淑妃娘娘是他的逆鱗。
淩辰逸生怕李懷言再拱火,讓蕭淵失去理智。
李懷言抿唇,只能不再言語。
“那道士,查清來頭了嗎。”蕭淵面色陰沉,聲音卻很是平靜。
“偏遠小村道觀裡的,在此之前不曾有什麼名頭,說是在閉關,對外皇上派了禦林軍去查,說是那道士昨晚確實在香覺寺出現過,有香覺寺的和尚可以作證。”
他們是不信,可鬼神之論能傳揚至今絕對有他的原因,至少如今在平民百姓中就已經改變了風向,那些人從低罵皇帝變成了贊賞淑妃娘娘不計前嫌的大義。
蕭淵聞言輕笑一聲,唇角噙著冰冷,“靈位顯靈,無火自焚,拿死人作筏子,好手段,那便明日聽聽那道士的言之鑿鑿。”
淩辰逸和李懷言對視一眼,不再言語。
*
沈安安醒來的時候,從墨香口中聽說了此事。
“皇子妃,如今街頭巷尾都流傳著此事,說淑妃娘娘一直對此事兒心存怨懟,魂魄遊蕩世間,不得安生,如今楊雯一死,才算釋懷,牌位火燒不化,便是告訴眾人,她心結已解,投胎去了。”
沈安安躺在椅子裡聽著,面色沒什麼變化,垂著的杏眸卻都是冷芒。
“皇子妃,那些人好生卑鄙無恥,如此下作的手段都做得出來。”
沈安安贊同此話,可也知曉,申允白想做成此事兒,定是有皇帝的默許,否則如此大的事兒,他絕對不敢胡來。
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慢慢攥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日的那場大火,蕭淵站在殿宇前……
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
“皇子妃,您怎麼了?”
沈安安微微搖頭。
她記憶愈發模糊,可那種自然的生理反應卻越發清晰,不用任何人告知,她就知曉,自己一定對蕭淵有很深很深的感情。
因為她絕對不會為了無關緊要之人,犧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