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慶豐蹙著眉,“您明知曉那獄卒是……”
“如今仔細想想,我們一路走來,哪一件事不是早就預謀好的。”她淡淡打斷慶豐的話,揮揮手,“放心,去安排吧。”
得知要去宴會上抓人的陳天很興奮,抱著他那把大刀前後跟著慶豐亦步亦趨。
夜色籠罩住整片天空,不論是街道上還是各處都安靜的不像話。
“姑娘,咱們是直接沖進去嗎?”陳天盯著府衙大門,眸底跳躍著火光。
沈安安偏頭看著他,突然勾唇,點頭,“自然。”
陳天提著刀就要往裡沖,身後卻靜悄悄的,回頭才發現除了他之外,誰都沒有動彈。
“你們怎麼不走啊。”
“陳天,是什麼時候死的?”沈安安突然問道。
陳天似愣了一下,“姑娘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嗎。”沈安安抬步上了臺階,站在陳天面前,視線冷冷掃過他手中的大刀,“那我說點你能聽懂的。”
“裡面那位當真是顧譚嗎?你費盡心思引我今夜前來是奉了誰的令?”
陳天清澈的眸子慢慢變的平靜,他手中大刀剛提起就被突然而至的慶豐卸下。
刀落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陳天被慶豐反擒住雙手,卻是沖沈安安笑起來,“姑娘急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姑娘動手呢?”
他的笑滿是幽冷,讓人毛骨悚然。
“當日在街上,可是姑娘掏腰包,替我解得圍。”
“所以這就是你的報恩?”沈安安冷冷看著他。
陳天不以為意,“就算不是我,也會有旁人來,有些秘密註定要公眾於世,難道你不想知道,給你祖母報仇嗎。”
她冰冷的杏眸沒有一絲溫度,“你說得對,所以我才一步步被你牽引著來到這裡,因為我也很好奇,皇帝究竟布了什麼樣的局等著我,以及怎麼對付自己的兒子。”
“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陳天眸光微凝,此時哪還有半分少年的沖動和清澈。
“慶豐,把他看牢了,也許,他是我們能否活著離開的關鍵。”
說完,就帶著李懷言直接進了府衙,一路沒有任何人阻攔,幾人暢通無阻的來到後院宴席。
三個人正推杯換盞,紙醉金迷著,舞姬在中央舞動著妖嬈的身姿,琵琶半抱。
上位那人瞧見沈安安沖進來,眸子眯了眯,對身側諂媚的中年男子問,“這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朝幾人看來,頓時皺了眉,“什麼人,竟然敢擅闖府衙,來人,還不給本官拿下。”
“裝的倒都挺是那麼回事。”李懷言冷笑道。
沈安安不說話,目光看向了二人下首的男子,陳天口中所指認顧譚。
他臉上有一顆痣,整個人兇神惡煞的,確實有幾分匪寇的氣場。
但沈安安知曉,他不是顧譚,或者說,顧譚這個人很有可能就從不曾存在過。
“接下來,我是不是該配合二位大人演一場,說我是京城來的四皇子妃,抓顧譚而來,你們和匪寇勾結,該當何罪?”
曹郡守皺了皺眉,眸子閃了閃,“你胡說什麼,四皇子妃怎麼可能來這種地界?你究竟是什麼人,可知冒充皇族是什麼罪名?”
沈安安靜靜看著他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