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當地府衙,說是顧譚出面,把人給保了。”
淩辰逸來了興趣,“那顧譚是什麼人?”
“生意人。”
“一個生意人能說動官府?怕是沒那麼簡單吧。”
沈長赫頷首,“我也如此覺得,所以並沒有打草驚蛇,來尋你們商量。”
一直沉默的蕭淵開口,“去衙門查查那顧譚的身份,在派人去他當地走訪查探,打聽打聽,總會有些眉目的。”
沈長赫點點頭。
淩辰逸語調有些輕慢,不以為意道,“光是靠搜刮當地百姓能賺幾個錢,八成就是個為非作歹的富紳,也就能在鄉野耍耍橫。”
沈長赫沒有言語。
不論是不是,這樁案子牽連著林家,他都得盡快收拾好殘局,不能讓林恒生再闖下更大的禍事,牽連了林家。
天很快黑了下去,沈安安聽說蕭淵要回來用膳沒什麼反應,後來又聽人稟報說沈長赫也來,才從書卷中抬起頭來。
大哥來,一定是為了政務,她沒有去打擾,接著手中的書卷往下看,一直到暮色西沉,院中才有了動靜。
淩辰逸自然沒有回去,跟著一道來用飯。
沈長赫極少穿暗色的袍子,至少在沈安安記憶裡,從沒有過,沈安安盯著他衣服,突然想起了蕭淵的話。
目光不由自主的定格在了沈長赫的嘴上。
幾個人入座,蕭淵坐在沈安安身側,順著她目光看向了沈長赫,隱著眸中的笑意垂下了頭。
沈長赫被她眼神看的不自在,抬手往臉上摸了摸,“怎麼了嗎?”
說完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低著頭的蕭淵,面色赫紅。
他怎麼什麼都和安安說?
“沒什麼,吃飯吧。”沈安安壓著笑。
淩辰逸看了眼打啞謎的三人,沖蕭淵說,“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你大婚那日的酒有問題,我和李懷言回去吐的昏天黑地,睡了兩日,你怎麼半點事都沒有?”
蕭淵淡淡瞥他一眼,“我喝的果酒。”
“……”淩辰逸震驚了一會兒,嘴角抽搐,“蕭淵,你可真不地道。”
“那是你們蠢。”
飯桌上,沈長赫沒有說什麼,等丫鬟將殘羹冷飯撤了下去,蕭淵和淩辰逸出去說話時才抽空問沈安安。
“四皇子對你如何?”
“很好。”沈安安答,沈長赫皺著的眉眼舒展開,“那就好。”
沈安安笑笑,給一旁的墨香使了個眼色,墨香立即走了出去,不忘將門合上。
沈長赫蹙了蹙眉,聲音壓低了些許,“可是有什麼事兒?”
沈安安點點頭,朝窗欞外看了一眼才低聲說,“有件事,想拜託大哥查一查,你在禁衛軍多年,可知曉皇帝曾經寵愛的妃子都有哪些?”
“據我所知,最為得寵的當屬淑妃,”沈長赫想了想後說道,“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可是有什麼問題?”
“也是道聽途說,今日聽長公主說起,我懷疑淑妃之死和皇帝寵愛別的妃子有關,而祖母,很可能就是因此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