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晚妤又看向許岱君問:“寧燼此時不在,他還不知道和離書一事吧?”
許岱君點頭,“燼兒的頭疾愈發嚴重了,眼下正在昏睡當中,待他醒了,我會好好與他說的。”
“那你可得好好的與他說清楚了,讓他切莫再去糾纏於阿離了,阿離此前因他受了不少委屈,若他再去糾纏阿離,我是不會看在嘉安那丫頭的面子上對他手下留情的!”
“大長公主請放心。”
“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了,這就去幫阿離收拾東西了。”
“也無需如此著……”
許岱君話都沒有說完,殷晚妤就已經拉著黎姝往外走了,同時高聲說道:“我府裡頭有些日子沒有添奴僕了,全是些老骨頭了,我擔心把他們帶來幫你搬東西會把她們本就鬆散的骨頭架直接折騰散了,這才去找了太子妃,雖說你們一直不大對付,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巧的是太子妃那兒正好聚著一群小姐夫人,我就將人全領來了。”
黎姝一手拿著和離書,一手被她拉著,臉上是許久未見的明媚笑容。
慕容雲初是知道她從前有多喜歡寧燼的。
甚至比她自己都還要了解,她為了寧燼可以無底線退讓到什麼地步。
所以慕容雲初原本還有些擔心她是不是真的已經放下寧燼了。
此時見她拿著和離書那麼開心,才算是放下了心。
去到竹苑後,慕容雲初親自指揮著大家收拾東西。
當然,真正上手收拾的都是跟隨而來的奴僕。
那些夫人小姐們也都大抵在旁指揮。
頂多偶爾上手搬拿幾個小物件。
許是人多力量大吧,不出一個時辰,竟就已經收拾好且搬出竹苑了。
定北侯府外已經整齊排列著好些馬車了。
還有很多前來看熱鬧的人。
瞅著黎姝的嫁妝一一放滿那些馬車,最後還臨時去叫了幾個馬車來才全部放下,周遭看客都是議論紛紛。
等黎姝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來時,議論的物件又從嫁妝變成了黎姝本尊。
黎姝無視了那些聲音,站在定北侯府外掉頭看了定北侯府內許久。
最後跟夢裡慘死在了這座侯府裡的她做了個告別。
她絕不可能再落得那般的境地了!
臨上馬車前,她將事先準備好了的一封信遞給桂嬤嬤,讓桂嬤嬤拿去給黎雲知。
黎雲知父子幾個都在一旁站著。
他們本來還想去幫忙的,但慕容雲初沒讓他們幫。
桂嬤嬤將信交到黎雲知手裡後,退後兩步道:“黎大將軍想知道的,小姐都寫在裡面了,還附了幾張畫,小姐說她從今往後不想再與黎大將軍你們有任何交集了,請你們看完後不要再去找她,還說你們看完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寧世子,寧世子知信中所寫是真。”
黎雲知低頭看著信,忍耐再三才沒有立刻開啟來看。
他身旁的兄弟四人亦齊齊看著他手裡的信。
等黎姝上了馬車,帶著她的嫁妝跟全部物什,還有前來幫她的那些人浩浩蕩蕩的遠離了定北侯府,周遭一波高過一波的議論聲傳入了他們父子耳中,黎謹才開口說了一句,“沒事的,等母親回來了,一切都會回到原位的。”
對此,黎行接話道:“寧燼跟小姝肯定是回不到原位了的,至於我們嘛……”
話末,黎行嘆了口氣,看向黎雲知問:“父親不立刻去找個清淨的地方看信裡的內容嗎?”
黎雲知聽出了他語氣中有少許譏諷,擰著眉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邁開步子。
與此同時,昏睡中的寧燼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