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此刻的離在澡堂的木桶已經洗去了身上的血汙,之前逃出木葉手臂受的上還沒好又添上一道新傷,雙手不能沾水放在桶外,離沒想到最後幫自己的會是這個在自己隔壁泡著澡一臉享受姿態的崛北大少爺。
“算是回敬你了。”偌大的澡堂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天還沒亮就上街準備來送鈴音離開的崛北看到了因一晚的戰鬥而殘破不堪的街道和癱坐在血水裡發呆的離,冷靜的安排了下人清掃現場安撫周圍的住戶,在一眾人等望向離驚恐的目光下拽著離走開,並拿錢砸開了澡堂的大門,老闆看了看滿身血汙的離又望向桌子上的一沓鈔票,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去準備了熱水。“要不是你和鈴音說我的好話,估計她現在還是不拿正眼看我吧。”
“這樣啊……”離回想到當時的情景,戰鬥過去後自己呆坐在血汙中,逐漸有人大著膽子出門來觀察情況,慢慢的一群人擠在一起指著自己驚恐的竊竊私語不敢上前,是了,圍觀的人群中也有鈴音小豆子等演出團的人員,被崛北拽走的時候他掃了一眼人群,他們的眼神讓離很陌生——像是再看一個殺了人的野獸。“我收回之前說的話。”
“啥?”崛北拿散發著熱氣的毛巾在臉上舒服的抹了一把詫異的問。
“你並不草包。”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見到像爛肉一樣的屍體不僅沒有慌亂,還有條有理的安排了一眾事務,離對崛北的觀點頓時天翻地覆。
“嘁,還用你說。”崛北一臉得意,不過馬上又轉開了話題。“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小鬼居然是忍者,好像還是個高手,那灘爛肉你是怎麼下得去手的,我看了都發悚。”
“……”離沒有心情回答這個問題,好在崛北也只是發發牢騷沒有真的想追根究底。
“死了的那些應該是木葉的忍者吧?”崛北從木桶裡跨出來清理著身上的水漬,“我不太清楚你們發生了什麼,不過這裡依然是火之國屬地,你接下來怎麼準備怎麼辦?”
“我馬上就走,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在明知被自己殺了的三個暗部是木葉忍者的情況下還願意幫助自己,離很清楚崛北這種家族子弟必然要面臨很大的壓力,說實話離心裡很是感激。
“我不是這個意思。”換上浴袍,崛北站在離跟前直視他的雙眼,“我的家族是木葉的金主,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倒是你就很麻煩了,你想去虹之國也是因為這些事情?”
“……是。”
“喂!從剛才開始你就這麼一副死了爹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崛北對離淡漠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了,“來追你的三個忍者不是都被你殺了麼,還有什麼好失魂落魄的!”
離低下頭躲開崛北的目光沒有言語。
“唉……”嘆了口氣,崛北搖搖頭放棄溝通準備離開。
“有兩個好心人救了我。”
“嗯?”已經掀起了門簾準備出去的崛北聽到身後傳來離的聲音,轉回身靠在牆上望向離露出木頭的後腦勺接著話題。“所以呢?”
“他們是我逃出來後第一個遇到人,他們對我真的很好。”背對著看不到離的表情,但是崛北從離平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壓抑的悲傷,那種感覺他也有過——母親死後不久,眼淚早就流乾了的自己看著另一個女人住進母親的房間沒有絲毫哭鬧,對了,當時老頭子還摸著我的頭說我懂事了來著。
諷刺的笑了笑沒有搭話,崛北靜靜的等著下文,他知道此刻離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傾訴。
“我曾經是無神論者,但是我向神祈禱了,祈禱他們可以一生平安,可是……他們因為我死了。”
“夠了。”聽到這崛北已經將前因後果聯絡了起來,想要阻止離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離一定不想再想起那些回憶。
“以前經常在書上看到說,第一次殺人會有想吐、緊張等反應。”彷彿沒有聽到崛北的聲音,離自顧自說了下去,“不過我沒有,當然我也不是變態喜歡殺人,血黏在手上幹了的感覺確實有些噁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