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輩子的工作,倒是和戲曲有著不小的關係,她是個編劇。
考了戲劇影視的研究生,雖然對戲曲沒有多大研究,但是對舞臺劇,電影劇本有些見地,畢業之後也算是在行業內,雖然沒啥名氣,但是經驗倒是不少。
不過她也知道戲曲的展現形式和電影戲劇非常不一樣,但是核心都是要講出好的故事。
而顧衡這裡有很多好故事。
夜晚陳氏睡著的時候,顧衡偷偷跑了出去,她心裡盤算的東西,卻不知道該如何向戲班子的人坦露。
顧衡走著走著,便到了前院。
只見到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在月下吟唱,只是聲音有些沙啞,聽著倒是不美。
帶到顧衡走進了,便看到了梁蘭生,梁蘭生既然叫梁紅玉師姐,應該也是學戲的,可如今上了不臺,想必也是有一番緣由地。
梁蘭生察覺到顧衡,轉身看了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小姑娘這麼晚還不睡。”
顧衡開口道:“蘭生先生,您會寫戲嘛?”
梁蘭生未曾想到顧衡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他頓時笑著說道:“問這些做什麼?”
顧衡斟酌著開口:“我從太倉府坐船到南京,一路上坐在下等船艙,倒是聽了許多故事,我聽人家說,這戲曲先得有個非常好的故事,我這裡便有。”
梁蘭生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開口說道:“你說說看。”
顧衡有些扭捏地說道:“要不去個暖和的地方吧,我有些冷。”
梁蘭生看向顧衡,顧衡此是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了,尋常人家,這個年紀應當早就定了婚約的。
顧衡帶著梁蘭生到了廚房。
她跟梁蘭生講了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
顧衡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想跟著母親學習接生,但是陳氏卻說女人學這個沒用,顧衡便隨口提了一句花木蘭替父從軍,陳氏一臉疑惑。
她便明白,她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朝代,但又不完全陌生。
顧衡的聲音輕輕柔柔,故事講完後,她還說了一句。
“誰說女子不如男,這春喜班如今不也是靠著梁先生撐起來的嗎?我覺得這個故事特別好。”
梁蘭生面色動容,他開口說道:“沒想到在這些船工縴夫中,居然也能流傳出這樣動人的故事。”
顧衡心中感慨,便不自覺說道:“勞動人民創造的故事都是生動感人的。”
梁蘭生聽到這話,頓時笑了笑。
“小阿衡真是深藏不露呢。”
顧衡心中忐忑,她開口道:“蘭生先生,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母親肯定要罵我了。”
顧衡一路小跑回到了屋裡,此刻陳氏還在酣睡,顧衡鑽進被窩裡,過了一小會兒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顧衡在半睡半醒間聽見女子的唱腔。
“誰說女子……”
顧衡猛然坐起,她穿好衣服跑到前院,只看到一個穿著戎裝的戲子,站在臺上,旁邊的梁蘭生拉著二胡。
小桃和戲班子一干人等頓時鼓掌叫好。
梁紅玉開口道:“這出戏真好,若是能快些打出去名頭,咱們春喜班說不定能重新興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