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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強要獨立

王妮其實是很愛很愛很愛巫自強的,只不過因為公司最近不大景氣,卻被巫自強推掉了一個大財主,加上生理期來臨前有些女人特有的煩躁,這才對巫自強態度如此惡劣。如果換做以前公司經營狀況良好的情況下,王妮甚至還有可能笑著誇巫自強這件事情做的對,堅決不能欺騙廣大人民群眾。

王妮此刻有些後悔,同居了快兩年,她瞭解巫自強的臭脾氣,就剛才在辦公室裡說的那些話,巫自強真的會做到。這回,巫自強離開自己公司是肯定的了,當著那麼多員工的面說離開,如果還留下,那不是巫自強的性格。

不過會不會離開自己?王妮現在也不敢確定。越想越亂,越亂越怕巫自強真的離開她。愛這個東西,擁有的時候覺得它是白開水,可一旦即將失去,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很渴,還沒有喝夠。

王妮還是決定趕緊回家,可又怕這樣回去有些丟人,巫自強如果知道給自己是回去攔著他不讓他走的,還不知道會得意成什麼樣呢,今後還不被他牽著鼻子走?最後,王妮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我回家不是攔著他不讓他走的,而是監督他有沒有帶走我的東西。”就這樣昧著良心說服了自己,拎起包就衝出辦公室。

王妮回到家,見家裡沒人,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走到玄關下的鞋櫃旁邊,手慢慢慢慢地伸向鞋櫃,甚至帶著輕微的顫抖閉著眼緩緩拉開鞋櫃的門。

王妮做了一個深呼吸,猛地睜開雙眼,看見鞋櫃裡巫自強的鞋子還在,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鞋子還在,說明他還沒有回來整理過東西,還沒走。可他上哪兒去了呢?“這個死人,肯定跑哪兒散心去了,害我瞎擔心,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哼。”王妮嘴上這麼狠狠地說著,心裡卻是很開心,巫自強還沒走。

王妮放心了下來,低頭換鞋,卻發現自己乳黃色的褲子上有血印出來,自言自語地嗔道:“討厭,都怪他,剛才跑那麼急,漏了都不知道,還不知道在哪就開始漏了,這要是被別人看見那還不丟死人了。”

換好拖鞋進臥室準備拿條褲子和內褲換上,開啟櫥門,剛要拉開放內衣褲的抽屜,突然發現櫥裡掛著的巫自強的衣服全都不見了,趕緊拉開放巫自強內衣褲的抽屜,裡面空空如也。

“自強回來過了,衣服全都拿走了,鞋子可能是他忘記了,又或者是他一次拿不了那麼多,總之,他走了,他他媽的睡了我兩年的身子,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巫自強,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啊?巫自強,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啊?巫自強,你他媽還是人嗎?啊?巫自強,你和我一個女人你較什麼勁啊你?巫自強,巫自強,巫自強,你這個混蛋你!!!”王妮先是喃喃自語,重複巫自強名字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後罵混蛋那一句,簡直就是在嘶吼。

就聽見門口有人說:“背地裡罵人,果然不是君子所為。女人啊,女人。”

這分明就是巫自強那個王八蛋的聲音,王妮瘋了似的衝到客廳,見巫自強果然笑眯眯地站在玄關邊上,一邊搖頭還一邊嘆著氣,一副欠揍的樣子。

王妮兩步就跨道巫自強面前,舉起手就想扇他一個耳光,以成全他對欠揍的渴望。可手高高舉起,卻怎麼也落不下去,最後,兩隻手一起上,把巫自強抱了個結實,哭了個歡暢。

巫自強撫摸著王妮的頭髮說:“妮子,別哭了,我有話跟你說。”

王妮不理他,自顧自的埋頭苦哭,把眼淚鼻涕什麼的一股腦往巫自強襯衣上抹,一邊抹還一邊說:“我不聽,就不聽,你個混蛋,睡了我兩年,說走就走,你是人嗎你?你還回來幹嘛?拿鞋子是不是?我告訴你,鞋子你一雙都別想帶走,包括你腳上穿的這雙,我全給你燒了,我讓你光著腳走。”

巫自強:“妮子,你先別急,聽我說完你再燒好不好?到時候別說燒了,吃都行。”

王妮:“鬼才吃你的鞋子呢,臭死了。”

巫自強:“哎,別瞎說啊,我的腳一點兒不臭,勤換襪子勤洗澡,不髒身子不臭腳。你不是常誇我是一個精緻的中年小男人嗎?”

巫自強想推開王妮,可是王妮抱得死死的,巫自強沒辦法,只好環住王妮的腰把她抱離地面,一步步挪到沙發那裡,自己轉身先坐沙發上,任王妮這麼雙腳離地懸空吊在自己身上。吊了一小會兒,王妮吊累了,一屁股跨坐在巫自強的大腿上,還揉了兩下,眼裡露出一絲狡黠,擦了一把眼淚說:“說吧,你又想到什麼了?”

巫自強說:“妮子,我從公司回來的路上想通了幾件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

王妮:“商量?商量什麼?要錢沒有,要人嘛,過兩天才能用。”

巫自強:“跟你說正經的呢,別打岔。”

王妮:“我說的也是正經的啊,我是要過兩天才能用嘛,剛剛回來的時候身上來了嘛。”

巫自強瞪眼道:“你要是再打岔當心我爆你的菊花兒,那地方沒血吧?”

兩人心血來潮試過一次,沒有成功。可就算沒成功也把王妮疼了個半死,所以,每當王妮不聽話的時候,巫自強就拿這個來“威脅”。果然,王妮立刻閉嘴,做出一副很乖巧的樣子準備傾聽巫自強說話。

巫自強做了個意思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表情繼續說道:“第一,我覺得這兩年我已經沒有了鬥志,為什麼?因為我的生活太安逸了。在你的公司上班,到月拿錢,不用付房租,不用交月供,不用撫養孩子,每天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外加應酬。女朋友不用追,天天陪我睡,連談戀愛的錢都省了。你每天還要操心公司那麼多事情,可我呢?每天就是上網聊天,打遊戲,然後拿著團隊的創意交給你,我就完事兒了,我有時候都感覺我就是一個郵遞員,他們把稿子放到我的辦公桌上,我再拿起來送進你的辦公室,我的工作就結束了。為什麼?因為我是他們老闆的男朋友,討好我就等於在討好你,把我寵得像個學齡前兒童似的,什麼活都不捨得讓我幹。你說,我活得還有意思嗎?”

王妮:“你說這麼多想表達什麼個意思呢?讓我從今後別再發你工資?替我白乾?還是今後不准你進我的辦公室,讓別人來當郵遞員?”

巫自強很無語地看了看王妮說:“我想獨立。”

王妮推了一把巫自強,藉著反震的力量從巫自強的腿上站起來說:“我看你是想造反。獨立,你現在有什麼不獨立的?幹你的活,拿你的工資,和你女朋友同居,時不時地請你女朋友吃個火鍋唱個歌,你哪兒不獨立了?”

巫自強:“你說的都沒錯,可是,這種生活從嘴裡說出來是一回事兒,可一到現實中,卻變了味兒。”巫自強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這麼說吧,妮子,我想憑自己的本事掙到錢,買一套自己的房子,然後,在我自己買的房子裡——娶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妮子?”

王妮的死穴就是聽見巫自強說結婚,雖然巫自強今天是第一次說要娶她,可是,在王妮的想象中,巫自強已經對她說過千百遍了。在她的幻想中,有巫自強單膝跪地如王子向公主求婚一般的模式;有雙膝跪地痛哭流涕哭著喊著求她嫁給他的場面;有巫自強十•一黃金週站在市中心向著所有路人大喊:“王妮,嫁給我吧!”的景象;更有兩人遭遇車禍時,臨死的那一刻互相凝望,巫自強緊握住自己的雙手說:“妮子,如果我們能活下來,嫁給我好嗎?我只有在這一刻才有勇氣不怕你的拒絕,對你說出這句我埋藏在心底太久太久的話。”的悲情浪漫。

王妮愛巫自強,死去的未婚夫是個富家子弟,當初追王妮追得很緊,王妮對他真沒有什麼愛的感覺,可是女孩子都是虛榮的,身邊的朋友看見一個開著寶馬,長得不算太難看的男孩子每天來接王妮下班,都羨慕得不得了。王妮的父母也貪圖他們家的富貴,兩人認識不到半年就定了婚。

可定婚後沒多久,寄生蟲似的富二代就對王妮失去了興趣,他的那輛寶馬副駕駛上換成了別的女人,死亡原因也是因為開著寶馬帶著一個18歲的大學生在去荒郊野外準備打野戰的路上,撞到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大貨車屁股上,鴛死鴦殘。

未婚夫死後,夫家不反省自己兒子做錯了什麼,反而說王妮是個喪門星,剋夫命。因為當初死鬼未婚夫為了討好王妮,所以買婚房的時候直接就寫了王妮的名字,王妮的父母充分發揚了一鬧二鬧三還鬧的見錢眼就開的原則,硬是將這套婚房給保住了,沒有被夫家收回,這一套房子就歸了王妮,與夫家從此斷絕了一切往來。王妮住在那套婚房裡也覺得彆扭,不久就賣了房子,從180平米換成了80平米。雙人床,單人枕了兩年多,直到巫自強住進來才添了一個枕頭。

憶往昔,悲慼戚;看如今,笑嘻嘻。巫自強居然說想娶自己,王妮幸福的笑了,哭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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