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天星君死了!
竟然是死的!
那之前那道虛影是怎麼回事……
突然那團光霧“嗖”的一聲,躥到罰天聖君的屍體前,彷彿有著靈性一般,在罰天星君的屍體周圍繞著圈圈,竟然出一連串人的聲音:“老傢伙,當年你不是想著怎麼把我給吞噬掉嗎?不是想著怎麼把我的意識給抹除掉嗎?哈哈……沒想到吧你,最終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月耀星君又能怎麼樣?你不是還是因為功法反噬,掛掉了嗎?”
霧團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在空中不斷的打著旋,聲音的語調陡轉:“你當真認為吞噬族的功法是什麼人都可以修煉的嗎?不過也真得感謝吞噬族,雖然我與他們之間是死對頭,但如果不是這吞噬族的功法,恐怕我也沒有今天!”
霧團悠然的晃動到一根豎起的石柱旁。
石柱不過碗口粗細,一米來高,而且柱子的上端下凹成碗口模樣,一顆清澈無比的水晶球穩穩的停在其中。
一道柔和的清光,從霧團中射出,頓時水晶球緩緩的從碗口中升起,清澈的透明,逐漸被一片渾濁所代替,而且在不斷的集攏著,一群人影出現在其中。
如果文祥或者天涯閣的人在這裡,他們肯定會大吃一驚。為的一位白袍人,正是被呂正軍派遣打探的殘天翼隕殘。
殘隕以及那些抱著僥倖心理,希望能成罰天星君繼承人的曲士,此刻卻是身陷一片鋪天的火海之中。
霧團彷彿觀看一部非常精彩的電影一般,津津有味的咂了咂舌頭,時不時的傳出一陣怪異的笑聲:“桀桀……罰天星君啊!不得不承認你將這顆星球煉製的多麼的精巧。”
“嘖嘖……如同堡壘一般堅固,而且你不知道,你為了蒐集靈魂而設定的陣法,對我有多麼大的幫助,靈魂狀態的我根本不能離開這間房間,但那些死去的曲士,靈魂竟然被巧妙的配送到這裡,供我吸收壯大!”
“我已經將訊息散佈出去了,相信這個星球上那些自認強者的蝦米們,肯定會蜂擁而來,到時候,哈哈!……”
……
水晶球中的殘隕所在的房間,估計有二十幾名尊著級別的曲士,艱難的運轉著體內的天曲力,去抵抗著熊熊不滅的火焰。
偏偏這種火焰彷彿消耗不盡一樣,任憑他們如何的抵抗,依然能感覺到那股滲入心神的灼燒。
而且無論他們如何的躲藏,依舊不能避開無處不在的火焰,彷彿附體之蛆一樣,甩都甩不開,滅又滅不盡,只得拼命的運轉著體內天曲力。
最為詭異的是,在這個房間中,靈氣的濃度幾乎乾枯到沒有的地步。
“怎麼辦?……到底怎麼辦啊!媽的,這什麼鳥地方啊,進來就不能出去,這哪裡是尋找繼承人,分明是在殺人啊!”經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消耗,殘隕的儲物戒指中,那些以備不時之需,補充天曲力的丹藥已經全部全部用完了。
即使是盛裝丹藥的玉瓶扔到火焰中,瞬間被撲朔的火焰所吞噬,化做一團青煙嫋嫋而去。
當一隻腳跨過那道光幕時,殘隕的心頭猛的一驚,彷彿在一處隱蔽的角落中,有著一雙眼睛在無時無刻的盯著自己,正當自己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光幕的另一端,憑空出現一道極其強大的吸力,將自己從光幕外扯了進來。
整個人進入光幕之後,身後的光幕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簇又一簇的火焰燃起,緊接著,周圍的世界中,無數團火炭隨之而起。
於是便出現了現在的一幕。
“啊……”一聲悽慘的叫聲傳來,殘隕緩緩的轉過身看去,一團虛影從那名尊者級別的曲士身上飄散出來,那名曲士便消失在房間之中。
到現在為止,殘隕親眼看到十幾名尊者級別的曲士,被火焰吞噬,連骨頭都沒有留下,便化做一團青煙消散。殘隕清楚的看到,每一名曲士死之前,都有一道虛散到極點的影子,從身體內飄散,消失在火海中。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火嗎?”殘隕已經虛弱到極點的身體,猛的一顫:“不對!傳說中天火,可不是我一個天者就能抵抗的了的!而且連尊者級別的曲士,都能抵抗住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卻不能馬上被吞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慢慢的過去,殘隕對於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曲士消失,已經麻木了。
最後,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了,但是他依舊在催動著體內幾乎枯竭的天曲力,艱難的抵抗著火焰的吞噬。
他怕,他怕自己就這樣死了!
他已經活了兩百多年,從當初那個什麼事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到現在站在大6頂端的天涯閣修羅十二翼的老三,他從未有放棄過一次。
即使是每五十年舉辦一次的十二翼內部的排名賽,面對一直是大哥的歐陽諾,他都不曾放棄過,雖然每一次都是被打的遍體鱗傷,但是他依舊在朝著那第一的位置拼搏著。
活的越久,越是怕死。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將死之一字看的很淡,已經到了無所謂的地步了。
但現在的他才真正的明白,他對於死這個字,依舊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