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陛下不還是自認當年大夏西征將領蘇伯臺的子孫麼?作為藩國,有權力庇護宗主國通緝的匪徒麼?”
“風水輪流轉,孛兒只斤氏做得了皇帝,兀良哈氏就不能麼?
我們做了四百年藩國,如今露西亞強而後夏弱。我們做宗主國,你們後夏做我們的黃露西亞不是很正常麼?”
“放屁!悖逆!我們是後夏,你們這個藩國有面子麼?你要是再一口一個後夏,我就只能稱你們為獸人了。”
蘭迪看曾大人以往的做派,以為外交談判一定是紳士們風度翩翩地坐在一起,喝著咖啡,睿智地進行交流。
沒想到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和石蘭衝村民和外村械鬥爭地爭水源也區別不大。
“獸人”這個侮辱性的詞彙一出,布策的刀術大師侍衛一下子亮出了“鷹之利爪”,哥薩克的恰克西軍刀。
自己的活兒來了,蘭迪毫不示弱,重劍出現在手中,同時一揮手,招出了阿花。阿花前爪搭在談判桌上,朝那個哥薩克侍衛來了個正宗的虎視眈眈,發出一聲威脅的咆哮。
屋內的氣氛安靜了會兒,布策深吸了一口氣,“算啦算啦,老虎都上談判桌了,這成何體統。咱們先休會,喝杯咖啡,冷靜一下,一會再接著談。”
哥薩克侍衛收回了軍刀,阿花大虎腦袋晃了下,自己回了寵物空間。這屋子裡的氣場非常不舒服,除非打架,它寧願呆在漆黑的空間裡睡覺。
蘭迪是沒有咖啡喝的,依舊站在曾大人身後。
一休會,曾大人立刻面帶笑容,端著咖啡,和布策勾肩搭背,聊起了伏特加和格瓦斯,變臉速度之快,讓蘭迪歎為觀止。
歇了會,會談繼續,這回布策先發言,“咱們有爭議的問題,以後再說,我們是有誠意把伊犁交還給你們的,不過你們得給一些經濟補償。”
“你們佔了我們的城,還跟我們要錢?這沒有道理。”
“我們是在這裡被阿古柏隔絕了和你們內地聯絡之後,來維持秩序的。我們保護了這裡的百姓,維持了治安,現在好好交還給你們,不能白出兵吧?”
“那你們還在這裡收稅了呢。”
“偏遠邊區,還因為戰爭隔絕了商貿,能有多少稅可收?完全無法抵軍費,因此我們要求五百萬盧布的賠款。還有,露西亞商人在西域、北疆的免稅政策。”
“這是不可能的,不但西域北疆不能免稅,你們在松花江上的特權也得取消。”
“難道我們戰敗了麼?還需要取消原來的權益?我們的太平洋艦隊已經遊弋在黃海和渤海灣,如果談判不能讓我們滿意,露西亞的船不堅乎?炮不利乎?”
“曾某從精靈國歸國前,剛剛在朴茨茅斯訂購了兩艘最新式巡洋艦,已經在歸國的海路上。
而且,逼急了,我們一樣可以暫時和半獸人和解,共同對抗你們的艦隊,你們忘記太平洋艦隊被半獸人殲滅的事情了麼?”
越說越僵,然後又休息喝咖啡……
蘭迪在曾大人身後站了一天,昏昏欲睡,自己看來真是不懂外交。
看曾大人依舊是容光煥發,一副戰鬥力十足的樣子,蘭迪無比欽佩,嗯,也許是因為咖啡喝多了。
看來外交是個磨嘰活兒,這一天下來,什麼協議也沒達成,就看兩個公使吵架了,咖啡倒是消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