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唐玄育拍案而起,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看了一眼身邊還想再三挑撥的劉淑蘭,又看了一眼面前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兒子,怒火中燒,“我看你們是無法無天了,來人,將唐雲州給我杖責三十送到祠堂去罰跪。”
“就是,如此不孝的兒子,就應該狠狠的……”
“大夫人口無遮攔,上怨嫡女,下斥嫡子,毫無當家主母的半分教養,禁足一個月不得出。唐柔和唐臨州身為兒女,不知道勸阻,都統統禁足抄經。”
唐玄育緊接著說。
劉淑蘭瞳仁一縮,只覺得這是無妄之災,而唐柔和唐臨州也都紛紛跪下求情。
可唐玄育卻甩袖離開。
兒女也好,枕邊人也罷,竟一個個都算計著自己呢。
唐玄育陰惻惻的想著,邊跨出廳堂,卻見那對年輕的姨娘正在不遠處的廊下小聲說話,見他出來,忙紅著臉送上糕點:“老爺,這些都是妾身們親手做的糕餅,您嚐嚐。”
唐玄育寒著臉就要動手,可他聽著背後傳來劉淑蘭哭天搶地的抱怨,又想到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徑直抬手摟住了靜姨娘柔軟的腰肢,笑了:“靜兒做的東西,為夫自然是要吃的。”
他還需要更多的孩子。
還需要更加和順的枕邊人。
唐玄育如此想著,帶著兩個姨娘走遠,背後的劉淑蘭哭得泣不成聲。
只有被拖去杖責的唐雲州嘴角還高高的揚起。
繼續亂套下去吧。
府中越是亂,他過幾日之後才能更好更安全的將姐姐帶出府裡,帶出這個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
角樓。
唐婉睡在滿是血汙的被褥裡,嘴唇蒼白乾裂的蜷縮在床榻的一角,隱約聽見門扉被推開的聲音,那腳步聲不算是輕盈,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沉重。
她眉頭緊皺,抵著口鼻咳嗽了幾聲,又往被褥裡縮了縮。
“滾出去,我不需要誰的伺候……也不要再給我送什麼花圃裡的花了,都滾出去。@·無錯首發~~”
“是我。”
許若瑾撩開床幔,看著偌大的床榻之上,唐婉只可憐兮兮的佔據了一小部分,也看見了那大片的血汙,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的唐婉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許若瑾發現自己昨天打的那一巴掌,幾乎讓唐婉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甚至泛著些青紫,而她手裡還緊緊捏著一個老舊的香囊。
許若瑾知道,那是唐婉生母,琅華夫人曾經給她留下舊物。
結合唐雲州剛才所說的話,許若瑾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病弱的女子總是容易心軟。
而恰好,唐雲州這個蠢蛋還告訴了自己,唐婉的軟肋和願望。
也許,他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就能重新讓唐婉的心回到自己的身邊,而不總是口口聲聲顧念著那個叫封北寒的將死之人。
想到這裡,他俯身而下,動作輕柔的按著她的肩膀,將人翻了過來。
唐婉看見他的第一時間就想動手,但痠痛的四肢根本沒什麼力氣,很快就被許若瑾控制住一隻手,她咳嗽了幾聲,聲音發顫:“你,還想做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