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婉在山寨之中住著,除了張黎時不時找她談事情,其餘時間她都是在屋子裡待著,聽山匪們說封北寒暫時離開山寨時,才出門去找李沐清。
李沐清似乎早有預料,將身上帶著的金平糖都分給她。
“王爺有要事要做,你且安生在這裡等著。”
“……”
當她是三歲小孩那麼哄麼!
不過她最近也沒吃到甜的東西,當真收了好幾顆,才轉身離開:“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了,先回去了。”
“恩。”
李沐清點點頭,指尖卻掃過桌面上的金平糖。
正正好,她拿走了一半,留下了一半。
他雖然還是不太喜歡安彥,可架不住封北寒如此相信安彥,他也只好愛屋及烏,對他有幾分好臉色,等到回去的時候,還要安撫詩嫻才好。
一直到進攻嶗山縣的前一夜。
整個山寨裡都透露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叫人難以安眠。
唐婉只是小憩了一會兒,便起身換了身衣服,頭髮重新高高束起,還莫名其妙的被張黎塞了一把長刀:“護好自己。”
唐婉攥緊了手裡的長刀,揮了兩下,差點兒沒割破自己的大腿。
太沉了……
無論她怎麼動手,這刀總是往下墜。
想了想,她還是兩手拎著刀,一路拖到了門口。
門口的李沐清聽見奇怪的拖行聲和熟悉的喘氣聲,忍不住回頭:“什麼聲音?”
“刀刮在地上的聲音。”
唐婉解釋了一句,眼看著所有人蓄勢待發,乖巧的站到了李沐清的身邊,將刀靠到旁邊的牆壁上,問,“今夜就要出發,我們倆該何去何從?”
他們倆,沒一個能打的。
李沐清只給了她一個字:“等。”
……
山林幽暗,鳥雀四飛。
張黎所聯絡的數個山寨,早已經蠢蠢欲動,在黑暗裡朝著嶗山縣而去。
而此時的嶗山縣,安靜祥和。
縣令正端著那本有褚多筆跡的邪書,細細品讀。
戾地,陰風驟起,吹滅了他手邊的燭火。
縣令霎時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再不敢繼續品讀下去,徑直拍案而起:“來人!”
小廝們慌忙闖入,趕緊為他點燈。
可這燈,點燃了又熄滅,周而往復,嚇得幾個捧著火摺子的小廝都不敢再靠近,屁滾尿流的往外逃,縣令也被嚇得逃竄而出,只有到廊中紅燈籠下,方才停了下來。
“真是見了鬼了!”
縣令怒罵了一聲,還死死的揣著自己那本邪書。
小廝們還腿軟著:“大人,我覺得那書真的不乾淨,不然咱們還是……”
“滾!”
縣令一腳踹了過去,十足十的力道,雙目赤紅的開口,“這書,不能給別人!”
裡面可是寫著長生不老的辦法,哪裡真的能便宜了別人!他只將書謄抄了送去京城,唯有這一本寫有解釋的,自己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