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手裡的情報和線索都不多。
可爹爹手裡的東西,她又不能輕易用。
有點難辦。
一旁的唐柔見她遲遲沒有說話,還當是壓制了一下她的氣焰,輕笑出聲:“不過姐姐如今還是王妃,驕縱些也無妨。只是,別等到鎮北王徹底落馬,反叫這些僕役重新騎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
她刻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將面子上的禮物放下,又施施然的離開。
唐婉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唐柔就是個蠢蛋,做事狠厲,心腸惡毒,可人蠢,一時攔不住她的路。
不過……
她抬眸,卻看見兩道人影在門外,遠遠的,正有個人朝她看來。
又是許若瑾。
她眼神微寒,全身上下都泛起雞皮疙瘩,像是長久以來的恐懼都化作實質,她還是打心底害怕這個男人,也唯有避開目光,吩咐:“將長明苑的大門關上,除了父親之外,再不見其他的人。”
“是,王妃。”
僕役們上前,緩慢的將大門重新關上。
一門之隔外,許若瑾卻將唐婉剛才的神色都盡收眼底,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就連手臂上的舊傷也沒那麼疼了。
時至今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婉,仍對自己心有餘悸。
自己在唐婉的心底,始終是獨一份的。
他不由得低笑出聲,卻又被旁邊的唐柔唐臨州姐弟聽了去,唐柔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些懼怕的退開幾步:“許公子,真是不知道你看中了那唐婉哪一點。”
“姐姐!”
唐臨州疾言厲色的抓住了唐柔的袖口,示意她不要惹怒了許若瑾。
唐柔仍是不滿。
若不是因為許若瑾還向著唐婉,她此時此刻就該直接送毒藥,讓她歸西了!
唐臨州趕緊從中調停:“若瑾,姐姐她和唐婉姐姐仇怨太多,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好歹是多年的兄弟,只要你想要唐婉姐姐,我必定為你辦到。”
許若瑾這才不疾不徐的回過神來,打量著眼前的姐弟。
唐柔,上不得檯面。
而這唐臨州,不過是看中了他的謀略,才想要一直和自己做朋友,好藉此得到一些人生道路上的便利而已。
這些,都無妨。
他冷淡的眸子瞥向了緊閉的大門,又看著上面長明苑的三個字,只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
“婉兒,要知道男人,可都靠不住。”
曾經的我是這樣。
如今的鎮北王,也會辜負了你。
他沒有回應唐柔的問題,轉身離開,只是袖口裡,卻露出一截被重新編織過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