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沒指望過誰能留我一命。”
樂詩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爺已經是窮弩之末,他已經被皇帝當做了眼中釘,馬上就要被剷除掉。哥哥,你難道就沒想過兔死狗烹四個字嗎……時至今日,我們唯有投靠另外一位大人,才能保住王爺,才能保住我們兄妹幾個。”
李沐清震驚的聽著她說的字字句句,突然有些不明白樂詩嫻的想法。
因為封馳可能會殺了封北寒,也會殺了追隨封北寒的李家。
所以,樂詩嫻是想帶著他們另尋明君嗎?
“愚蠢。”
唐婉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兄妹兩人的談話,她突然翻過身來,不介意自己的手臂幾乎快要被樂詩嫻折斷,笑著反手擒住樂詩嫻的手臂,細密的黑線有序的從唐婉的指尖,深深刺入樂詩嫻的體內。
“唔!”
樂詩嫻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按幾乎浮動在她血脈裡的邪術,“你怎麼會……怎麼做到……哥哥!唐婉要殺了我,你快來救救我!”
樂詩嫻的慘叫聲在森林裡響徹起來。
李沐清脊背陡然竄起一股淡淡的涼意,他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聽著骨頭咔嚓作響的聲音,他冷下臉來,朝著兩人走去:“王妃,詩嫻她不是有意要害……”
“滾!”
唐婉怒斥一聲,源源不斷的邪術不僅爬上樂詩嫻的手臂,也肆無忌憚的在她的面板下延展開來,如同驚雷在血管裡炸開一樣,她低吼著,雙目赤紅的朝著樂詩嫻傾身而上,反手將她深深摁進地面裡。
“我管你為了什麼!我管什麼兔死狗烹,管什麼為了封北寒另擇明君!”
“你重傷小檀至此,唯有以疼痛相換!”
“我不會殺了你,我詛咒你,詛咒這邪術如有魂靈,依附於你的血肉之中,日日夜夜,如滾油烹、冰刺骨,不得停歇!”
唐婉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手臂上的邪術黑線突然凝結成塊,飛速的吞噬樂詩嫻手臂上的每一寸肌理,可怖的黑色帶著疼痛而來。
樂詩嫻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猛烈的掙扎起來,瘋了似的緊盯著身上的唐婉。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邪術是雙向的,你也會生生世世……”
“無妨。”
唐婉嘴角溢位一聲嗤笑,突然高高揚起手裡的小刀,準確無誤的對準了樂詩嫻的眼睛,“我不介意這小小的代價。”
“鐺——”
金屬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
唐婉手裡的小刀突然被挑飛出去,她怔愣了一瞬,仰臉看著逆光握著刀柄的李沐清,脊背陣陣發寒。
這,真是個為了妹妹,什麼都做的出來的好哥哥。
李沐清沒能聽到兩個女人任何的回應,深深皺起眉頭來:“我是不是……傷到誰了……”
他看不見,自然無從辨別是否打中了……打中了之後是否又傷害到誰了。
唐婉這一瞬的失神,身下滿是驚恐的樂詩嫻便順勢而上,翻身將唐婉給壓了下去,撿起唐婉扔到不遠處的刀,狠狠的刺破她的肩頭,把她釘在泥土地上。
“詩嫻?”李沐清隱約聽到什麼。
“我就知道哥哥對我最好了。”樂詩嫻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摁住唐婉的兩隻手腕,只要不碰到唐婉那怪異的手,就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