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寒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前面的樂詩嫻卻已經冷下臉來,不解的打量著季月寒。
這件事情明明和這個女人沒有半點兒干係,她為何還要冒出頭來,甚至還將罪責都連累到王爺的頭上!
她慢慢轉過頭去,無辜的看向封北寒,像是想要和他解釋,季月寒突然出現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自己絕沒有要讓皇帝去懷疑王爺的意思。
可,封北寒的目光並不在樂詩嫻的身上。
他正低頭看著唐婉,見她擰緊帕子,挑眉道:“婉兒怎的如此緊張?”
唐婉回過神:“王爺難道不緊張?皇上如此疾言厲色,重新將這事情調查,都是在給您一個警告,若是真的尋到什麼,王爺豈不是有口難辯,日後又要如何被朝臣彈劾,您可知道那些下場和結果?”
“不過是閒言碎語,更何況,就算本王真的要拿那玄靈花到手,又有何人敢攔?”
封北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低下頭來,緊盯著唐婉的那雙眼睛,“只是本王竟然不知,婉兒對玄靈花竟然如此在意。”
唐婉指尖瑟縮了一瞬。
她當初嫁入王府,甚至都是為了玄靈花。
不管玄靈花究竟是不是祥瑞之兆,於她來說,玄靈花都是治病的良藥,一定要拿到手才行。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假的。
她思緒紛亂,開始思考今天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膽戰心驚。
封北寒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不著痕跡的將她擁入懷中,低聲安慰。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
謝謝你。
並沒有被安慰到。
唐婉心裡無語,可偏偏封北寒的懷抱如此熾熱,讓她根本不想離開分毫,而之前的事情已然板上釘釘,無從更改,她便上前緊緊擁抱住他。
罷了,到時候若真他們發現了什麼,再找藉口又何妨?
反正封北寒自己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自己著急,也沒用。
封北寒看著懷裡的人如此乖順,輕輕勾了勾唇角,在眾目睽睽之下,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髮絲,旋即,冰冷如霜的目光,直直的掃向了季月寒。
只一眼。
季月寒便覺得遍體生寒,整個人輕輕顫抖了一下。
而封北寒則慢斯條理的收回了目光,對李修滿使了個眼色。
李修滿見狀,趕緊上前想要將樂詩嫻給帶回來,卻不料被封馳看見,當即怒斥:“李副將!事情還未解決,你想將樂詩嫻帶到哪裡去?”
李修滿趕緊跪下:“末將和李軍師關係不錯,也將樂詩嫻當做自己的半個妹妹,今日她貿貿然到皇上跟前胡言亂語,末將只是想將她帶走懲治,並無什麼其他意思。”
本來,可以將所有的罪責都讓季月寒一個人承擔的。
沒想到,封馳今天盯得還挺緊。
封馳眼睛微眯:“是麼……不過,此事還未徹查清楚,若是樂詩嫻想要收回前言,朕自然允諾,可她若還是要做證人,朕,便放不得她離開。”
李修滿趕緊看向樂詩嫻。
皇帝好不容易鬆了口,只怕明面上也不想太和封北寒針鋒相對,便願意賣個人情,叫他們就此離開。
可樂詩嫻卻輕輕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