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允的,就連爹爹都萬般不肯。只不過……我的確是用這東西十分順手,等會兒打獵不見得有用,但若是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保準他們活不過多久。”
封長樂說著,抽出手裡的彎刀,殘月一般的刀刃在她的手下游弋,仿若有靈。
封北寒不語。
若說世間真有什麼根骨卓群之人,封長樂怕算得上一個。
封長樂家中不喜她習武,處處阻撓,可她卻能學到這個程度,這般殘月彎刀,天啟都沒幾個人能學得會……
“你是跟誰學的?”封北寒突然問,對於這個相隔甚遠的郡主妹妹,他雖然照顧,可並沒有多少了解。
“有一個大叔,他臉上被開了口子,可憐兮兮的靠在我別莊的牆壁上,那時是冬日,我怕他死了,便將人救回來。他養好傷之後,初春之時逗留了半年,我便學了半年,而後,他好像說要找什麼東西,策馬去了涼城,再無音訊。”
封長樂淡淡開口,見封北寒聽見涼城兩個字似乎有些緊張,又補充道,“不過,那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兒了,王爺若是今時今日再想到什麼事情,大概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只是問問。”
封北寒斂眸,那邊已經看著唐婉帶著唐雲州折返回來,手裡卻捏斷了一柄羽箭,黑色的汁液竟是順著羽箭的縫隙汩汩滲出,他上前一步,“怎麼回事?”
“王爺別碰,這汁水乃是麻痺的劇毒。”
唐婉小心拿了唐雲州的帕子,將這些東西都細細擦拭乾淨,眸光微寒,“若是碰到傷口,見血封喉,此毒,我之前倒是略有耳聞。”
說到這裡,唐婉將斷裂的羽箭扔到角落的盆子裡,讓人拿去燒了。
唐雲州面色沉重:“方才,也只有許公子和唐臨州過來,而且這羽箭裡怎麼會……”
“日後,離那個許若瑾遠一些,他私下可跟些不乾不淨的人糾纏一起。”
唐婉冷眼而視。
唐雲州驚得縮了縮肩膀,還是點點頭。
封北寒見狀,將封長樂送過去,讓她過去等唐雲州一起去前面選馬,等著狩獵,自己則單獨帶著唐婉,從山林無人的小路往回走,問:“每每一提到許若瑾,婉兒似乎格外緊張,竟然對寵愛的弟弟也能冷下臉來。”
唐婉後知後覺的收斂了眼底的寒意。
“他,算不得什麼好人。”
“你方才說他跟什麼不乾不淨的人一起……”封北寒的目光落在她指尖殘留的黑色汁液上,悄然以袖口掃去。
唐婉趕緊拿瞭解藥往嘴裡放,邊點頭道:“王爺應當知道,之前給王爺送來藥的安大夫,乃是暗莊中的人吧。”
“與那安大夫有關?”
“此毒,便是那位安大夫自保所用之物,我曾有幸見過,今日方才能認出來。而據我所知,安大夫自保的毒,唯有在暗莊裡流通,可暗中甚少賣毒給京城的顯貴,免得惹事。”唐婉說到這裡,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湊近封北寒,繼續開口。
“兩種可能,許若瑾千里迢迢去外面買毒藥,亦或是,他已經買通暗莊,在京城裡拿了毒藥,刑部尚書搭上這暗莊,各位大家貴族只怕就沒有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