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不答,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攜著她去了文墨鋪子。
唐婉帶著胭脂離開,四周人群散去,唯有莫謙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幾個打手圍在他的身邊,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
“公子可別怕那鎮北王妃,她以前在學士府裡就是個不受寵的,如今就算踏入了鎮北王府,想那鎮北王眼高於頂,日後肯定是要迎娶新歡,拋棄舊愛,這不受寵的學士嫡女總會被趕出去……”
“啪——”
莫謙併攏手裡的扇子,狠狠打在他臉上:“對鎮北王妃出言不遜!看本公子不打掉你的牙!”
打手捂著臉,沒敢再接話。
倒是莫謙深深的看著那文墨鋪子,前前後後踱步一會兒,還是憤憤甩袖離去:“爹爹怎麼也沒說,這大小姐生的如此好看!早知如此,何必叫那鎮北王搶了先!”
“公子!你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打手驚駭,怎麼就看上個瞎眼睛的婆娘了!
莫謙卻橫了他一眼:“你懂個什麼!如今京城裡的大家閨秀一個個眼高於頂,未娶之前一個個溫柔若水,娶了之後一個個如狼似虎的上躥下跳惹事,本公子日後怎麼也要找個如這般溫柔的,不能像我爹似的,娶個母夜叉!”
打手汗顏:“公子怎好這樣說自己的生身母親?”
“怎麼不能說!趕緊回去著給娘請安,不然又要挨訓了!”莫謙狠狠一踹身邊的幾個打手,臨走時又深深的望向文墨鋪子,才連連嘆氣著離去。
而文墨鋪子之中,唐婉帶著胭脂買了些文房四寶,又無奈問她如今的情況:“怎的在這長街上前後遊走,竟也沒個去的地方?”
“我……我初來乍到,瞧見京城的繁華,有些迷茫。”胭脂無奈垂頭,盯著自己略有線頭的裙角,將頭反而埋得更低。
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到京城裡來。
唐婉失笑:“罷了,你只當是長個教訓,日後常來常往,便不會這般茫然了。”
唐婉從老闆的手裡接過文房四寶,分別放在兩個侍衛的懷中,吩咐,“去酒樓裡訂個雅間,正好這容姑娘是個會女紅的,向她請教一二,便不回府中用膳了。”
“是。”
侍衛拎著大包小包的離開。
唐婉也帶著胭脂來到了酒樓雅間之中,未見幾個暗衛身著便衣,就在外聽著牆根。
唐婉渾然沒有察覺,只從懷中取出了唐玄育之前給自己的藥包:“胭脂,你去將此物調換成安眠之物,下次見面再交還給我。”
胭脂不解:“換藥?你不是自己就會醫術嗎?”
唐婉解釋:“我雖然會醫術,可此物是我爹爹那老匹夫給我的,下九流的腌臢東西,叫我藉此將封北寒牢牢把握在手裡,偏偏這毒埋了也容易被看出來,我不好放在王府裡解決,叫人看出紕漏,唯有叫人更替進來,方才穩妥。”
胭脂怔愣著將那東西拿了過來,看了唐婉好幾眼:“他是你的親生父親,怎麼會……”
“與你父親一樣,哪裡知曉疼愛我們這些做女兒的。”唐婉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