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背後的慕容氏,先帝在時並非貴族,僅僅是清流文官。
而後皇后嫁給當今皇帝,便藉著文官之流,肆意拉攏朝臣,最終才為封馳奪下了這皇位,擁戴封馳為帝,更為封馳做了不少彈劾朝臣、肅清前朝舊臣之事。
如此種種,如今的慕容氏已然算是氏族大家,更是得皇帝青睞的大家之一。
若是與之結好,便是與皇帝同心。
只是唐婉如今已經嫁給鎮北王,鎮北王功高震主,已然是懸於皇帝頭顱上的利劍,兩方勢力早已涇渭分明,只等一日平衡被打破,終求一個結果。
可皇后今日毫不避忌的拉攏言說,溫婉笑著看向自己。
唐婉唯有以帕子掩嘴輕咳了幾聲:“兒女婚嫁之事,自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做姐姐,哪裡能夠左右。”
慕容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雖說如此,可到底你與唐臨州乃是一家兄弟姐妹,本宮那侄女又正值芳齡,何不請王妃擺宴席,撮合一番?”
這是打算將燙手山芋送到她手裡。
唐婉不接,反笑:“妾身身子太弱,怕是近日難以擺宴席撮合……只不過,前兩日妾身方見了臨州,他倒是生的挺拔俊秀,只是……”
她又輕咳了幾聲,面露難色,卻又不言語。
皇后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像是百爪撓心的不爽,良久才忍不住問:“只是什麼?”
“妾身瞧著,他身邊似乎有個活潑俏皮的女子,細細一問,方才知曉那是季老將軍的孫女,季瀟湘小姐。妾身瞧著兩人同行,妾身這做姐姐若再去撮合,反倒有些不是了。”
說到這裡,唐婉見皇后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帶著幾分慍怒。
而對面的封長樂還是一副懵懂不耐的樣子,像是已經聽不慣這些家長裡短,一個勁兒的朝自己使眼色。
像是在說,什麼時候走。
唐婉失笑,終於又咳嗽了好幾聲,對身後的雲心招了招手。
雲心瞭然上前,趕緊送了一顆補藥到唐婉手中,又刻意道:“瞧著午後又起了風,王妃您的身子可不宜吹風,若是出了什麼事情……”
唐婉無奈抬眸,揚手止住了雲心的話:“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還沒陪著皇后娘娘多聊……咳咳……”
說到這裡,唐婉整個人咳得蜷縮起身子。
雲心抿了抿嘴,只小心伺候著她服藥。
慕容皇后見此,自然是不會多留,草草將她和淮安郡主一併打發了出去。
臨走時,唐婉在門前停了一停,正聽皇后身邊的婢女說了一句。
“唐大學士野心倒是大,不要咱們家的姑娘,非要那武將家的女兒,倒像是文武都抓起來,到時候小心兩邊都打了水漂!”
“休要胡言。”
皇后低聲呵斥。
可唐婉卻已經聽進耳朵裡,假意咳嗽了兩聲,當即扶著雲心快步離開。
封長樂伸了個懶腰,瞧著天色還真的陰了下來,不耐道:“王妃姐姐,你可知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武館之類的。”
“京城裡倒是少見什麼武館,你是準備……”
“每天跟著姐姐在院子裡待著也是無趣,想找個能練手的地方。”封長樂突然頓了一下,又看向身邊的唐婉,驀地一笑,“而且我天天跟著王妃姐姐你待在一起,怕是有人要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