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封北寒搖搖頭,告訴她,“皇帝的懷疑,本王從不畏懼,可難保褚多一定會在這條路上動手,若真遇上毒霧,褚多背刺本王,本王的將士倒是會有所折損。”
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將士。
唐婉根本沒往這個方向思考過,此時倒是頗為認真的點點頭。
“還是王爺思慮完備。”
“是你,甚少將人命安放於心頭。”封北寒冷冽的眸子緊盯著她。
唐婉側目,對上他冰冷的眼,可莫名的,她卻感覺不到封北寒對她的厭惡和不爽,反而讓她覺得那雙眼太過平靜,讓人看不透。
她自己本就是被人輕賤著長大的。
都沒人在乎她的生死。
她又為何要在乎別人的生死?
想到這裡,唐婉倒是認認真真道:“我沒王爺這般大的本事,自己能好好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又如何將別人的命放在我的心上?”
封北寒卻勾了勾唇,但笑不語。
她說的如此坦然,可她難道不是為了自己而來到嶗山縣的麼。
只是唐婉沒看見他的笑意,反而問:“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用你最擅長的。”
“知道了,王爺。”
唐婉勾唇,若說起她最擅長的事情,那肯定就是下毒啦。
說完這些,兩人又討論起一些細節。
封北寒總是縱觀全域性,卻也細緻入微,懂得權衡利弊。
而唐婉則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突破口,時不時語出驚人要將褚多上下的人都一起解決,一了百了,但更多的,她能憑藉著地圖目前已有的訊息,便能猜測出山匪的藏身之所。
對此,她是如此解釋:“若我是山匪,手裡沒有毒霧,最好的藏身之所,便是這裡。”
她總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那一面。
封北寒眼底的欣賞越來越濃。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封北寒才將唐婉放走,角落裡的李修滿則忍不住笑:“王爺,你倒是喜歡安彥,你們說來說去,我連話都插不上。”
“他很聰明。”封北寒將滿是標記的地圖給收了起來。
“不如,將他收編吧。”李修滿提議。
下一刻,地圖就結結實實的砸到他的臉上。
“她不行。”
封北寒扔下這三個字,轉身離開,去吩咐明天行軍的事宜。
李修滿手忙腳亂的將臉上的地圖重新卷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緊追上前。
“雖然他的確是個白斬雞的模樣,可這聰慧還是值得一用的。”
“閉嘴。”
李修滿一時啞然,王爺以前只為了王妃讓自己閉嘴。
現在也為了安彥,總讓自己閉嘴。
他這個副將未免也太沒威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