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隔壁牢獄裡的兩個山匪,突然倒在了地上。
唐婉忍不住側目,撿起沾染了老鼠血的碎瓷片,掠過鼻尖嗅了一下。
有毒。
可這毒並不致死,只是叫人昏睡。
老鼠聲此起彼伏,這可不是牢獄裡應該有的數量,定然是早有預謀。
獄卒們聽見山匪們倒地的聲音,紛紛過來檢視,有人不慎被老鼠咬到,瞬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胭脂大驚,還未出聲,嘴巴已經被唐婉輕輕捂住,用最小的聲音告訴她。
“別出聲驚動,只是讓人昏睡,你若大喊,驚擾賊人,反倒是害了這些人的性命。”
唐婉說話極快,可胭脂一下也反應過來,趕緊閉上眼,和唐婉一起裝作昏睡。
既然那賊人投入老鼠,並不是想要所有人的命,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保住自身倒也無妨。
可若是想守住這地牢裡的山匪,將此事告知給獄卒,說不定會害鬱卒直接被殺死,反而得不償失。
唐婉自己也有把握不被毒暈,興許她能看清賊人是誰,到時候離開地牢再派人追捕,反而是萬全之策。
而靠近身邊的老鼠,唐婉都抬手一一解決,速度極快,卻不發出什麼聲音。
過了良久,整個地牢裡都寂靜無聲。
唐婉反而藉著角落的黑暗,睜開了眼睛。
地牢的門扉被推開,一個蒙面的黑衣男人走了進來。
雖然只是一瞬,可她卻看清了那人的眼睛顏色及其淡薄,心中一凜,這個賊人甚至不是天啟之人,倒像是外族之人。
那人輕車熟路的開啟牢門,一一檢查之後去往了最盡頭的房間。
唐婉挪了挪身子,勉強能看清那邊發生了什麼。
之前被她審訊過的刀疤男還醒著,而那外族人給刀疤男劈開了鎖鏈,壓低了聲音:“還有其他人呢?”
“都在隔壁幾個房間裡,您……怎麼親自來了。”刀疤男經過之前的邪術,此時腦袋還隱隱作痛,說話也不太利索。
但唐婉能從他的話裡,聽出幾分尊敬來。
外族人卻是不耐的嘖嘴:“鎮北王就是個殺神,親自過來了,聲東擊西只能讓我親自上了,趕緊開門救兄弟,從這裡離開。”
“是!”
刀疤男十分恭敬。
唐婉瞳仁一縮。
她竟然想錯了!
這個刀疤男跟外族的人合作,那他嘴裡提到的殿下肯定不是天啟的殿下,而是其他國家的殿下!
這一次嶗山縣剿匪,難道不僅僅是剿匪這麼簡單,還和其他國家有關係麼?
她心中一緊,卻聽刀疤男開口:“對了,這裡還有個會邪術的,當初審訊了我,我去把他一刀解決了!”
“……”
唐婉眼皮子直抽,早知道她就不在樂詩嫻跟前逞強,現在竟然把自己送到了對方的刀下。
她縮了縮身子,想著自己雖然被送入地牢,可到底那晉釗沒看見自己,頂多聽見自己的聲音,希望他不要發現自己。
“咔噠——”
鎖頭被開啟了。
這運氣,簡直沒誰了!
唐婉心裡罵娘,但還是暫時保持不動。
而開門的人卻朝著胭脂的方向走了過去,終於,在黑暗裡那人輕輕咦了一聲:“這裡怎麼會有女人!”
是外族人的聲音。